以糊弄过去的人。
她希望傅长熙不要轻易耍小聪明,把自己作死了。
她低声提醒傅长熙,道:“圣上让您去吗?”他韬光养晦得这么久,可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功败垂成。
但如果是换个身份的人去查就没什么问题了,比如说她。
“不如您给我给合适的信物,我代您前去。这样还能两全其美不是?”
傅长熙轻嗤了声,道:“我也不嘲你想代替我就能真当成我了。就单一个问题,你就想的不对。”
涂希希忍住被这人嘲了一脸,想嘲回去的念头。
“什么问题?”
傅长熙道:“为什么你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我现在知道的,对你来说,不够多?”
涂希希一顿,心想确实,傅长熙一直表现得比较更了解文和帝,了解朝中的那些官员,还有时下的一些朝局。
那他之前纠结什么?她下意识回道:“您之前不是……”
傅长熙会意,道:“我只是在查我爹娘案子的这件事上比较隐晦而已,我并不排斥让自己锋芒毕露一些。或者说……圣上可能还希望我能够引人注目一些。”
从前他面对文和帝的时候要小心谨慎,但现在不一样了。
杨天颖那种行径,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文和帝都能安然接受,甚至把人捏在自己手中,还把朝中那些放浪了许久的文官们全交到杨天颖手中去拿捏。
这足够说明文和帝接受得了他再放肆一点。
再者,以他对文和帝的了解,这位圣上在位多年,他很清楚自己手中的刀倘若没有合适的刀鞘,或者另一把武器可以制约住他,他不会不安的。
万一又出了自己的皇子差点被地方总督弄死在人家地盘上这种事,他可能都要睡不着了。
这个时候对他或者圣上来说,也许都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涂希希耐着性子琢磨了话中之意,觉得应该是指,拦在傅长熙面前最大的障碍并非文和帝,而是其他人。
她思索了下。
“您的意思是老侯爷才是您离开不了盛京的原因。可是为何?”
一提到老侯爷,傅长熙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我爹娘去世之后,他就对我不太放心。我至今不能理解他,我爹娘死得如此不明不白,为何他可以咽下这口气。”
“反正我咽不下。再说,我也不是家里惟一的孙子。……倘若他觉得我死了会连累到边关驻守的大哥二哥,还有他心心念念得护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们,那我也可以想办法不牵扯到他们。”
他似乎很是无奈。
“他这种担惊受怕——觉得我的一举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非要选择中庸消极的退避做法。有时候反而让我更想做点的举动来证明我可以来给他看看。”
涂希希诧异问:“老侯爷是不是怕圣上觉得你离京会和你两个哥哥一同造反?”
傅长熙:“……我为什么要造反?”
涂希希:“因为您有能力?”
傅长熙沉思片刻,随口道。
“有能力就要做吗?你这个假设不成立。除非,我爹娘之死的真相会引起这种连锁反应……”
涂希希:“……”
傅长熙脸色大变地盯着她。
屋内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当中。
恨
傅长熙讪笑道:“我这是被你给影响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谁爹的死都是圣上的阴谋,他不得累死。”
他迟疑了一会,低声喃喃道:“从前圣上拘着我,不过是因为我身份太过敏感。再者长亭军既然已经解散了,昔日的荣光就跟着消失吧,现在天下太平,范不着再让我出来浪费国库里的银两……”
说着,他自己停住了。
道理他都懂,他已经不是九岁不懂事的孩子了,明白顾全大局这几个字重如千金。但他同时也明白,文和帝顾全大局并不是拘他的理由。否则同样是武将,为何他两个兄长可以出去?
这时候,涂希希又说了一句。
“大人,杨天颖做下这个案子之后,您也足够了解了圣上的手段和能为,您现在还觉得圣上在惧怕长亭军的威名?”
傅长熙定定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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