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州府大人家的公子。他三年前身患恶疾,常年在大理疗养,每年只有等身体好起来的时候才能回楚州见他爹和婉儿。之后回山庄里面休养一阵,再转回大理。”
听着似乎有些惨,涂希希颇有些同情,便说:“在山庄休养的时候不能见人吗?”
楚明岚应道:“休养便是因为恶疾复发,除去大夫和贴身照料之人外,谁都不能见。你不要莽撞,公子身边都有人护卫。届时伤了你就不好了。”
涂希希顿时想起了他们来山庄的时候,路上见到的那些乔装之人。
一个楚州州府的公子在山庄中休养,犯的着让这么多人在山下守着的吗?而且山庄中的下人也说了,这位公子在山庄中休养的时候,外人不得进入。
这样的排场,别说区区州府公子了,即便是小侯爷傅长熙身受重伤,未必能有这样的待遇。
放眼整个大盛,大概除了当今圣上和太子之外谁都没有这样的架势。
两人沉默地行走了片刻,涂希希忽然低声问道:“我能问一下,公子这趟是何时从大理回来的吗?”
楚明岚没有回答她,他侧头瞥了一眼,说:“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涂希希道:“明秀山庄是秦先生的地盘。对秦将军要保护的人来说,现在边关混乱,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位公子之前在大理,那我猜测公子应该是秦将军出事之前便进关内了。舅舅和山庄里的人说得都是公子不愿意见我们。我想应该不是的。”
她凑近了楚明岚,压低了声音说:“真实情况恰好相反,是作为外人的我无法轻易见到公子才是。”
楚明岚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说:“果真是卫显英的女儿,好敏锐的洞察力。你真的想见公子?”
涂希希道:“倘若这位公子知道秦将军之死的线索,我想见。”
端看她亲眼见到这位公子身份的隐蔽性,他怀疑当初为何只字不提秦将军因何任务出事,极有可能和这个人有关系。
楚明岚思索了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将她带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门口,才说:“此事我无法做主,容我询问公子之意。”
涂希希问:“公子好像很厉害呢。”
楚明岚抿嘴笑了笑,说:“秦将军出事之后,驻军这边能继续稳住形式,全靠公子。”
涂希希点头。
“明白了,我等舅舅的消息。”
另一面
傅长熙第二天就拿到了传说中楚秀堂的膏药,杨天颖亲自为他上药,问:“怎么样?”
傅长熙摸着手腕上的膏药贴,说:“南方的药膏,效用且不说,却是真舒服。”
杨天颖笑笑收了瓷瓶,转手交给旁边候着的手下,挥了挥手将人挥退出去。接着他低声说:“你一直没问我刘明昌要抓富商小姐的原由。”
傅长熙懒散道:“哦,说吧。”
杨天颖接着说:“我特地派人去找了刘州府询问,刘州府道是明秀山庄做事不地道。西南出事后,他便不放心再将他的养子送到大理,想让人将他的养子送回来。”
傅长熙接话道:“明秀山庄扣了人?”
杨天颖点头:“是啊,无缘无故扣人。刘州府几次去询问,甚至亲身前往,都不得而入。他一向看重这个养子,想到那位楚富商家千金的母舅在山庄中是个管事,便想以牙还牙,至少套出些消息来。”
傅长熙笑了笑,没有说话。
杨天颖也跟着笑,说:“不过,我也听说这位富商千金和州府大人家的公子有婚约。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办法,却要如此粗鲁。想必还有缘由没有说出来。”
傅长熙手上停顿了下,片刻后又问:“说不定是不想要这门亲事了,才如此做法。不过这不重要,你不是说今年那名养子没有动静吗?”
杨天颖道:“只是没有书信上的往来而已。陈世友不是出事了么?”
傅长熙听明白了,当即道:“之前的书信让子荆兄锁定了有这么个人。人在山庄是你最近查到的。明秀山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为何要将人藏起来?”
杨天颖摇头,说:“还在查着。明秀山庄不是普通地方,庄外看守森严,我的人进不去。不如……乾阳兄让宋巡捕出点力?至少得探出来那位养子和大理有什么关系。”
傅长熙点头,立即让人备了纸笔,写了信交给杨天颖。
杨天颖仔细收好,又说:“你说会不会和养子没关系,其实是明秀山庄和大理有关系?大理明明很乱,但对大盛的小动作却比从前还要频繁……”
傅长熙打断了他,道:“西南边关的情况,刘总督比我们知道多。”
杨天颖想了想,又说:“从秦将军死后,大理那方几次袭击来看,大理抓的时机太准了。还有我们刚进西南,大理就来袭,根本不给刘卫敏拖你下水的机会。若是在大理内斗中的人应该做不到反应如此快。”
“我在想,控制这股在边关作乱势力之人,也许此时此刻并不在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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