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是被孩童的吵闹声吵醒的,前段时间忙得天昏地暗的,今天难得能赖床。
魏岱已经不见了,起床后桌上是全素的菜。
老家习俗,年初一早晨要吃素。
昨儿油水太足,所以这顿素宴吃得反而很舒服,特别是冬苋菜煮了汤后拿来拌饭,绿油油的,滑溜溜的,饭入口后好似都不需要嚼就能滑到胃里。
吃完,抓两把瓜子儿就出门逛去了。
先去沈老师家,闻嘉嘉平时里时不时还会过去找她学习,沈老师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无奈。
作为这个年代的大学生,沈老师无疑是个高智商的人。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一道简简单单的高三化学题死活解不出来。明明同类型是做过的,但换个方式又不会了。
这让她很苦恼,但沈老师不觉得是自己这个老师不会教,而是闻嘉嘉学的不认真。
明明刚开始的时候学得挺快的,说明人不笨,后面越来越慢,除了不认真外没有别的原因。
闻嘉嘉听了直喊冤,她个文科生,化学当然是学过的,粗浅的化学知识对于她这个参加过会考并且拿了a的人来说当然没问题。
但再深入些,让她做那种满题都是数字和字母的题目,她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她要是理科强,她也不能读文啊。再回忆回忆原主上学时,似乎也是文科类课程学的更轻松。
所以沈老师教的痛苦,闻嘉嘉学的也同样痛苦。
两人十分默契地把这事儿揭过,觉着当个好朋友偶尔说说话就行了,不要破坏两人直接的友谊。
闻嘉嘉看得开,也没有一定要学,反正当时是以为自己能去药厂一线,妄图合成药呢,现在她找到个新目标,更能赚钱的新目标。
沈老师家过年时也挺多东西吃的,闻嘉嘉在她家里吃到个蛋糕,虽说是无奶油的,但也勾起她想吃奶油蛋糕的心。
也不晓得自己啥时候才能再吃到各式各样的蛋糕。
出了沈老师家,再去包姐家。
新厂的事儿基本是确定了,闻嘉嘉几乎肯定过完年,估计满厂子的人都晓得了这事儿。
这么大个事儿,一旦药厂传开,那么就瞒不住了,家属院也不是与世隔绝的,每天都有人前往市区,不出两三天也得知道。
于是闻嘉嘉便把这事儿用“听人说”的借口告诉了包姐,包姐果然被惊住,激动得呼吸都更加急促。
“这这这,这是大好的事儿啊!”包姐抓住闻嘉嘉的手,“嘉嘉,你说这新厂是你们药厂开的?”
闻嘉嘉纠正:“是药厂和化工厂合作开的,两家共有。”
包姐大腿一拍:“哎呦,我就说我怎么一大早听到院里的喜鹊喳喳叫,新的一年果然是吉祥如意啊,这才第一天就给我送来个好消息。”
“……”
虽说阳光正盛,但也不耽搁寒风凛冽,闻嘉嘉往屋外瞧了瞧,哪里就有喜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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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姐家出来闻嘉嘉就没继续逛了,沿着小路来到北山半坡处,竟然还能看见几片嫩绿的荠菜苗儿。
荠菜藏在腐败的枯树叶下,非掀开树叶,才能见到这抹嫩绿。
可见天气正在渐渐转暖,人体暂且感知不到,但脆弱的,碧绿的新生命却能捕捉到春季已经降临的气息。
闻嘉嘉瞧着欣喜,但苗儿还嫩呢,只有小拇指高,得再让人家长长才能吃。
再往上爬,爬到从来没踏足过的区域,她看到两棵槐树。
这是刺槐,就是开的花儿能吃的槐树。每到春末夏初时它就冒花了,花儿是白色的,花序下垂,花瓣如同白蝴蝶,远远瞧着,跟白色的风铃一样。
闻嘉嘉上辈子很喜欢买它煎蛋吃,奈何超市买的槐花味儿不好,她想吃时只能早早起来去菜市场买。
再往前,看到冒头的春笋,才只冒个小尖尖。
这一片是小竹林,经过一整个秋冬的洗礼竹子依旧翠绿。竹林多是苦竹,闻嘉嘉记下位置,决定再过一两个月就来掰苦竹笋。
苦竹笋虽然带着苦味儿,但焯过水,用酒糟和地瓜粉炒得黏糊糊后味道也很好。
继续往上,就要到顶了。
闻嘉嘉没再继续爬,沿着东边走,计划走到她家后山的位置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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