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给她诊脉,从兜里掏出金针包,消毒后又给她扎了两针,五分钟后收了针:今天可以出院,开的药按时吃,饮食方面也要注意一点,如果不放心,一周之后来复查。
谢谢小白大夫,如果不是您妙手回春,我怕是真得做手术把阑尾切了。我那个儿子,以前总说中医是封建糟粕,这回对您是心服口服。
白露笑笑:其实我主修的是西医,我妈是中医科大夫,从小耳濡目染,对针灸略懂一二,中医方面真的不敢称精通。
毛翠丽明白白露的顾虑:小白大夫放心,我对外只说是您开的药效果好。您放心,别的地方阿姨不敢给你承诺,江城这地界没人敢动你。
偷偷告诉你,小白大夫,我儿子是革委会主任,我已经跟他说了,小白大夫,医者父母心,怕我受罪才给我针灸。谁要是敢说小白大夫什么,让他只管大耳刮子扇他。
白露笑着跟她道谢:谢谢毛阿姨了,有您这句话我可是不怕了。其实咱们老百姓不管什么西医、中医的,只要能让患者少花钱还能治好病就是好的,您说对不对?
毛翠丽一拍大腿:可不就是这么说嘛,还得是小白大夫。我这阑尾炎也是老毛病了,也看了不少医院,西药没少吃,效果也不行,一说就是让我做手术。我这么大年龄了,开刀做手术我真的受不了。得亏遇上了小白大夫,把我这老阑尾炎给治好了。
白露跟毛翠丽又聊了一会儿,就回了门诊办公室开始坐诊。
一般早上来看病的人不多,白露就坐在办公室边等边刷医案。突然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嗷嗷叫地冲了进来:医生、医生,我儿子刚才吃糖不小心噎着了,现在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好像呛着了,救命啊
白露赶紧从她手里接过孩子,一手握拳,用手指顶住患者脐部偏上两指的位置,压在右手拳上,两手快速向上冲击腹部,那孩子呕出一颗糖块,哇哇哇地哭起来。
白露把孩子递给那个女人:孩子还小,尽量不要让他吃糖,免得呛住了。好了,没事儿了,抱着她哄哄吧。
那女人千恩万谢,要付钱,白露摆摆手:不用,赶紧抱着孩子哄哄吧。
等那女人走后,围观的医生护士忍不住问白露:白医生,你刚才用的那是什么方法呀,竟然一下就能把噎在嗓子眼儿的糖给呕出来。要知道像他这种方法,除非及时把气道切开,否则孩子很快就会窒息的。
白露拉来一名关系相熟的护士当模特,给大家演示了1975年才会出现的海氏气道异物梗阻的急救方法。众人虽然觉得这个方法有点儿匪夷所思,但确实是亲眼看到白露用这个方法救了那个孩子。
很多人都牢牢地把这个方法记在了心里,在之后的日子里,学以致用。还真避免了一些本不应该发生的家庭悲剧。
中午,白露端着饭盒去了食堂,等在大门口的谢必安,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我去打菜,你去买米饭吧。
白露点头,排队买了两份米饭,第一人民医院的职工食堂饭菜还是挺不错的。谢必安买的都是肉菜,两人找了个座位坐下边吃边聊。
吃完饭,谢必安把白露送回门诊楼,才回保卫科。下午白露又看了几个病人,她的两个病人都已经出院了,明天就不用因为惦记查房提前来医院了。
白露这边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那厢陆丰收到了白露寄过去的信。从邮递员接过厚厚的信封,陆丰故意当着大院里所有知青的面打开了信封。目的就是让他们看看,省得整天狗眼看人低,觉得他家条件不行。
结果从信封里拿出来的不是钱和票,而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报纸。陆丰翻开报纸,离他比较近的高峰凑过来,看了一眼后惊呼:陆丰,你做了什么,竟然惹得你妈妈和你登报断绝母子关系?
陆丰啪地一下合上报纸:你胡说什么呢?不是他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是我主动要和她断绝母子关系。我来西北就是找我爸的,我以后要跟我爸住在一起。
高峰耸了耸肩:都一样、都一样,我好奇的是你做了什么,你妈妈竟然要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丰说完撞了一下高峰,气鼓鼓地回了宿舍。其他知青你看我、我看你,麻溜地凑到了高峰身边:阿峰,展开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高峰这人记性贼好,神秘兮兮把他看到的报纸上的内容跟大家说了一遍。众人啧啧两声,迅速散开,私下里经常神秘兮兮地讨论。
时间过得飞快,西北的冬天冷得格外早,九月气温蹭蹭蹭的往下降。陆远一不小心感冒了,刚开始没当回事,后来越咳越厉害。陆丰想了很多办法始终都搞不来药,他跑到邮局往白露单位打了一个电话,却被告知,白露已经辞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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