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爹不知道你们修士如何生存,却也听过那些掮客说修仙界不少杀人夺宝的事情……可爹想要告诉你,有些人是该杀,但你却……不能视弱者为草芥!”
祝荣的话,让祝云一愣。
他叹了口气,道:“爹,我样之人,都是欲先杀我之人!若非儿子有点自保的本事,又何尝会去先杀人?儿子还在荒石山里,带着大狗二狗是没少欺负人,可那都是他们先欺负了我们,我们才还手的……”
祝荣沉默半晌,忽得笑了起来。
“儿子,我相信你。”
自己看着儿子长到十岁,村里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
若非如此,大狗二狗两个娃儿,明明比祝云都大上一点,却又为何甘心什么事情让儿子做主?
便是儿子一直都有主见与自己的想法!
祝云又转过头来,对着孙七娘道:“孙七娘,你与我何恩怨,说来便是!若无大仇,念在我爹无碍的份上,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他此时心中五味杂陈,跟祝荣这一番交谈,便是没了杀心。
同时,他也想将祝荣带到安全的地方。
那么孙七娘想找,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林正阳怎么可能会让他出来这么久?
“你我已是死仇,你怎会放我生路?”
孙七娘显然不信,但她就是不说,非要给祝云心中留点执念不可!
反正必死,那就能影响他一点,便是一点。
祝云怒道:“孙七娘,我与你同是灵剑宗的人,有必要骗你么?你如实说来,何来死仇?一直都是你动手,你又未伤我分毫!而你若非今日骗走我爹,我岂会对你动手?”
“你说的,是真的?”
越是修士,越是怕死。
否则为何频频身入险地,又是做些背信弃义之事?
还不是为了争夺更多资源,以修炼争得长生?
“当然是真的,我发誓!”
祝云伸手指天。
“不用了。”
孙七娘摇了摇头,阻止了祝云。
修士发誓信得住,凡间母猪会上树!
孙七娘行走云州多年,和两位兄长没少跟人发过誓。
她定定的望着祝云,道:“你可曾记得此树林畔杀过的三名修士么?”
祝云,你是胆小鬼
听到这话,祝云不由浑身一震,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当然记得!
杀过多少人,何等境界。
他哪里忘记过?
可是,他根本无法将孙七娘跟那三人联系起来!
孙七娘说,自己杀了她两位兄长,那么她就是跟自己在车厢里坐了大半天的那个三妹?
“你不是死了么?而且……你怎么变成这般小的丫头?”
祝云惊声问道。
孙七娘答非所问:“所以说,是不是死仇?”
祝云面目一沉,道:“你还活着,是你运气好!”
听到这话,孙七娘变得激动,大声道:“你意思是,我兄长白死了么?”
“是你们想劫我在先,别以为我不知道!”祝云说着,当时的场景幕幕浮现在脑中,“你手指敲击着车厢木沿,便是在发送暗号,我故意装睡,实则便是让你放松警惕!”
“你……”
孙七娘面露惊讶。
自己虽是小姑娘身躯,可实际上已活了数十年。
但祝云他爹是一凡人,年纪也不过四十,祝云怎会如此老辣?
“哼!”
祝云冷哼一声,道:“技不如人,死了便是死了!既然你大难不死,按理说必有后福!以你这单系冰灵根,若潜心修炼,想必日后仙道宽广!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既然是劫匪,岂会不知道会有失手的一天?”
孙七娘哑口无言。
这样的道理,她岂会不懂?
可兄长之死,又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她许久!
她想冲破这层阴影,便当作祝云不知道,待到自己杀了祝云,就等于自己报得大仇,心念通达自然修炼有成!
可此时,祝云一语道破她们当日图谋不轨这才反杀,她心中有阴影化作乌云雷电,狂暴得轰击着她的内心!
她猛烈抱着自己的脑袋狂乱摇摆,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明明存在的事实!
“别说你那两位兄长了,就连你也是死有辜!”
祝云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你可知我为何一年去一次祭败那位张师兄?”
孙七娘抬起头来,两眼泪痕,却又是双目无神!
祝云猛然从怀里掏出一盅灵酒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酒水溅洒开来,淡香四溢,闻着这股若有熟悉的味道,孙七娘忽得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
“真要说,那也是我报的大仇!你这算什么仇?”
祝云冷声喝道:“张师兄,名天元!你,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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