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哼了哼。
李纤凝目光落在魏斯年身上,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绝非等闲。
“阅不得卷宗,李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也许韦县令说得对,两案无涉,是我多虑了。接下来我需要走一趟布政坊,魏斯年方便与我写个便笺给那里的坊正吗?”
魏斯年回廨宇写来,加盖县丞印,交给李纤凝,欲送李纤凝出来,李纤凝忙道留步,自和解小菲去了。
去布政坊途径西市,李纤凝左右不急,对解小菲说:“不是饿么,随便拣食铺吃,不拘时辰,咱们今天不回衙了。”
解小菲狮子大开口,说要吃鸳鸯炙,李纤凝也由他。解小菲得了首肯,不找酒楼先讨银子,李纤凝心道吃个鸳鸯炙而已,还怕我反悔吗?把荷包摘了给他。
谁知解小菲得了钱直接拉她在路边食铺坐下,问老板要了两碗汤饼。李纤凝大懵:“不是说吃鸳鸯炙吗?”
解小菲说:“鸳鸯炙那么贵谁要吃它,还是吃汤饼最实在。”
李纤凝无语:“余下的钱呢?”
“是我的了。小姐若打算要回,咱们就去吃鸳鸯炙。”
“几时成了守财奴,”李纤凝嗤笑,“要钱作甚?”
“攒着。”
“攒着作甚?”
解小菲赧颜道:“讨老婆……”
李纤凝气笑了,转念一想,他确实到了成家的年纪,想起他的身世,心底一软,没再多言。
解小菲埋头吃汤饼,李纤凝对这玩意儿不大感兴趣,简单吃了两口,嗅到对街点心香甜,摸摸身上并无余钱,问解小菲能否请她吃一枚抱螺酥。
解小菲二话不说去买了抱螺酥,回来端过她不要的汤饼折自己碗里,连汤带面扒进嘴。
布政坊同居德坊一样是大坊,找起人来如大海捞针,好在有魏斯年的便笺。坊正得了便笺为他们指引了梁凤娘曾经的居所。
梁凤娘两度迁居,首次迁来的便是布政坊,与她曾经居住的居德坊仅隔了一个醴泉坊。李纤凝打听周围近邻,大家对这个仅相处不到两年的邻居印象颇深,均言她爱说爱笑,泼辣大胆,搬来不久即和附近的大小娘子混熟稔。
李纤凝询问梁凤娘搬来这两年身边可曾发生奇怪之事。据娘子们回忆称,梁凤娘搬来一年左右,她屋前经常出没一个面相忧郁的小娘子,她什么也不做,只是盯着梁凤娘家里看,一连盯了几个月,阴森森的,像个孤魂野鬼。娘子们打听女子身份,梁凤娘只说是个疯子。李纤凝形容秋言长相,娘子们异口同声说就是她。
“再后来凤娘搬走了,那女子也跟着不见了。”某个小娘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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