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怀疑你外头有男人。”
“哈?”
“否则怎么解释你最近的态度。和其他男人鬼混够了,回到家里对自己的丈夫爱答不理。”
李纤凝甜美一笑,“你抓到再说。”
“还真有?”他气笑了,按住她,她的美貌称不上绝世,可她一笑起来,眉眼之间的魅力,实在勾魂摄魄。
想象着她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凶狠的吻她。
“你别来,说了不想。”
“阿凝。”他动情至极,隔着抹胸揉她,气息浑浊,喷在她颈间。她的颈窝难耐地起了一层汗,薄薄湿湿,和他的肌肤相贴,立刻黏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阿凝。”他一再的唤她,仿佛多唤几声,就能唤醒她的情欲。
李纤凝实在无几多情欲,还是由着他进来了。她不忍扫他的兴。
仇璋下句话说出口,李纤凝身子一僵,一霎间还是给他推了出去。
“你干嘛?”仇璋抓住床沿,他险些给她推下床。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生了,生玥儿差点要了我命。再生,你怕不是见不得我活着。”
“生玥儿难产,不见得次次难产。三年过去,你身子也调理好了,再给我生一个嘛。”仇璋缠过来,“我的好娘子。”
“说了不生就是不生,别烦我。”
仇璋郁闷道:“敢情你有了女儿,我还没有儿子。”
李纤凝静静看着他不说话。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说话了。
大声抗辩,“你看什么看,你休想指责我不在乎女儿,再怎么讲我这个当爹的也比你这个当娘的尽职,你一年陪阿玥的时间不及我一个月陪的,你有什么脸指责我?当初是你说第一胎想要女儿,来了女儿,你当然还欠我一个儿子……”
“你解释那么多干嘛,我有指责你吗?”扭过身子,“睡觉了。”
仇璋欺身过去,“真不做?”
“说了睡觉。”
仇璋从她脑壳下抽走瓷枕,夹着下床。
“你干嘛?”
“我睡书房。”
“你睡书房,我晚上抱着谁?”
“你爱抱谁抱谁。”本已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想听实话么,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抱着你睡觉。”
“想听我的实话么,我一点儿也不喜欢睡瓷枕。”抓起另一只瓷枕掷过去,“拿走,都拿走。”
两只瓷枕是一对鸳鸯枕,仇璋亲自绘的图案找人烧制的,拿回来兴兴头头换上,李纤凝也不方便说不喜欢。
仇璋离开后李纤凝床上掐腰气了半天。
“你不喜欢抱着我睡觉,难道我就喜欢抱着你?”
过一会儿,“我确实喜欢。”
噔噔噔跑下床,打开箱笼取出两只蚕砂枕一只枕着一只抱着睡了。
第二天李纤凝和花露相携去大秦寺,过去四年,李纤凝养成了定期忏悔的习惯。经常来大秦寺忏悔,以至四年下来,竟也成了金莲教徒。
“明伯!”李纤凝欢快的和明伯打招呼。
明伯颔首一礼,“李小姐。”
“明伯太客气了,我们这么熟了,唤我阿凝嘛。”
明伯身旁的咄喝不屑地撇撇嘴,他对李纤凝的厌恶不加掩饰。
“好久不见,咄喝大哥还是这么强壮。”李纤凝脸上笑意盈盈,一拳过去,咄喝的胸膛有如铸铁一般硬。
咄喝眉毛动了动,女人的力道着实不轻。
“四年过去了,小姐明艳依旧,活泼更胜当年。”明伯笑讲。
“我说明伯,”李纤凝凑近明伯耳畔,“主教大人什么时候再举行献祭仪式,倒是叫我开开眼界呀,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不会连这个也小气吧?”
“你胡说什么!”咄喝动怒。
明伯伸手挡在咄喝面前,以防他莽撞。自己笑呵呵同李纤凝讲:“小姐糊涂了,四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主教如何肯再铤而走险。令小姐失望了。”
“那太可惜了。”李纤凝难掩失望。
前面有人唤明伯,明伯道:“小姐,失陪了。”
“您请便。”李纤凝让开路,嘴角笑意悠然。
花露凑上来,“阿凝今天心情如何这样好,活泼泼,真少见。”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李纤凝提裙,转头钻入一间红木斗室。
随后半个时辰,李纤凝就她最近清心寡欲不能在床上满足丈夫一事展开了长达七千五百字的忏悔。
听得隔壁教士汗流浃背如坐针毡如鲠在喉如芒在背。
忏悔完出来,天空明净如洗,纤云素袅,缥缈无际。
她做好了将老虎一击毙命的准备,万事俱备,只待时机。
残月篇(其二)青绿袍
初十,寒蟾未时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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