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大门口,有人把唐辛的羽绒服送过来,石玉随手接过,回身一看她那副样子,要不是知道她酒量挺好还以为喝醉了。
随手披到肩上,也没说帮她把手里的东西接过去,双手往裤袋里一插,继续走在前面。
唐辛气得牙痒,什么人啊这是。
上次带着梁善离开酒会,可是一路拉着手走的,当着所有人的面。
合着她费力演了半天,连牵手都不配呗。
紧跟着出了门,刚想抬脚踹过去,后面传来一声石玉。
唐辛回头去看,是胡琳琳,便让了个道给她。
有人把车开到院中,石玉走到车旁才停住脚步,拉开副驾的门侧过身,发现站在面前的人是胡琳琳。
唐辛歪着脑袋站在更后面,眯着眼睛在笑。
胡琳琳:“石玉。”
石玉:“上车。”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嘴。
唐辛没想往前挤,披在肩上勉强御寒的羽绒服被石玉扯走,连忙上前几步钻进车里。
她倒是不嫌尴尬,怕胡琳琳挂不住面子。同为女人,她虽没那么好心,却也不愿看别人笑话。
石玉把大衣扔到后座,两扇车门都大敞着,忽然问:“有事?”
胡琳琳已然忘了要说什么,只看见唐辛坐在副驾,大衣还占了个位置,而驾驶位的后方有个儿童安全座椅。
没等缓过神来,石玉甩上后门,从她身旁绕过去手搭在前门,从手套箱里拿出一团毛绒绒的东西丢在唐辛的腿上,顺手把她手里的雪茄拿走,咬回自己嘴里。
唐辛举起一只小手套晃了晃,嗔道:“怪不得找不到了,原来在你这儿。”
石玉手肘搭着车门,呵了声笑,“是你儿子塞给我的,怕我出门冻着。”
过来
他可真好意思说啊。
唐辛顿觉无语。
男人的脸皮是真的厚。
可她还是应了一句,帮着他把戏给做足了。
半是娇嗔半是怨念地哼道:“小孩子多单纯,因为你是爸爸才对你好的。我要是告诉他,家里的猫是他爸爸,他也会这样对那只猫好的。”
唐辛说得痛快,说完有点后悔,和他较什么劲呢,演戏就好,带什么个人情绪。
外面的风那么冷,看向她的那双眼睛虽然笑着,忽然也觉得有些冷。
车门砰一声关上,唐辛看着他从车头绕过去坐到身旁,再拿眼角去看外面的身影,摇了摇手里的小手套,用嘴型说道:“姐姐,回见。”
车开出去,唐辛呼了口长气,虽然热风吹着仍觉得冷,手脚都要冻僵了。
把脚从靴子里抽出来一看,惨白,脚趾头直挺挺立着明显是要抽筋。
脚一抬踩在出风口上,听见一声笑,满是揶揄。
“我还以为你要把石墨的手套戴在脚上。”
呸。
唐辛搂着酒瓶子闭上眼睛,忽然发觉车里满是雪茄味,弥漫在空气中。
有点想要来上一口。
说不上多好抽,味道过于浓郁,一口就有些上头,但是配上喝进去的那些酒,晕乎乎的有些接近微醺的状态。
就差那么一小口,就完美了。
正眯着眼睛想象,有东西在唇上碰了碰,眼皮半睁不睁地抬起些许,看见石玉正拿着雪茄一下下地往她的嘴唇上戳。
嘴一张,话还没说出口,就给戳进去了。
唐辛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她不喜欢被人看穿,还是反复看穿,哪怕是最低级的口腹之欲,都会让她有一种难言的挫败感。
尤其,这个人是石玉。
疲惫感瞬间袭上心头,偏过头去朝着车窗的方向,喃喃地说:“今晚,我可是卯足了劲演了。”
她还想说“你可得说话算话”,再一想,不能这样讲,显得太过功利,目的性太强,就好像为了让他赶紧认下石墨才这样做的。
石玉等了半晌没见下文,嗯了一声,低声笑道:“我不是也给你面子了么?”
唐辛不解,“什么时候?”
石玉没回,只看了她一眼。
两人视线交汇在光影流溢的车窗里,片刻后各自移开。
只那一眼,她就明白了,当着那些人的面,她能坐在他的身旁,就是他给她的天大面子。
得了便宜还卖乖,指的就是石玉这种男人吧。
唐辛都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带着些嘲讽地说:“石玉,差不多得了,你利用我的事我都没跟你计较。对,不是你,是您……”
深吸口气,唐辛决定一吐为快。
“您好歹也算是个男人,三十四了,是个成年人都满十六年了,拒绝不喜欢的女人大可以直说,用不着这么旁敲侧击地打击人家。”
“我可以代表我们广大女性同胞向您表个态,我们女人真受得了,绝对不会要死要活地死缠烂打,唯独受不了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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