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美了,还要主动亲他,缠着脖子就往他嘴里喂。
清醒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最主动的时候也没有过。
不是放不开,这女人在这件事上不大懂得什么叫羞涩胆怯,是不得其法。
这会儿,倒是挺会。
石玉享受着,又有点不是滋味。
在她眼里,他不是他,是在外面选中的男人。
只要不是石玉,是谁都行。
生气吧,又好像不是那么气,毕竟选来选去她看中的还是他,是能满足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的,可多少还是有些气闷。
如果她刚才选中的是那几位里的某一个,她是不是也正和谁像现在这样?
把她摁到床上不让再亲,两只手立刻不老实地从他绒衫下摆钻进去,乱摸一气,甚至从领口里面探出手来捧住他的脸。
“亲亲。”
娇里娇气的。
明明在提要求,却似命令。
你说她醉了,可是在醉态下却保有一致的清醒,特会说:“不是要谈恋爱?牵手?拥抱?接吻?”
说着,还要配合展示,抽了只手出去握住他的,另一只从衣服里面环在他背后,借着他的力抬起头来亲吻他的唇。
都做到了,就得逞地笑起来,以眼角挑衅他。
石玉与她手掌交握,压回床上,唇颊离了寸许,视线于她面庞游走。
看得她呼吸越渐急促起来,咬住嘴唇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努力迎视不闪躲回避。
久久,他既轻且悠长地“嗯”了下,鼻尖触在她脸颊,顶得她偏过头去。
他拨开她耳边细软长发,缓缓绕在指上,用发尾扫了扫耳垂,她便瑟缩着要躲。
张嘴含住,上一秒还缩起来的人瞬间舒展着把脖子伸得更长,微微张开的唇间溢出一声叹息。
他半压着她,推着一条腿曲起,她想起身去看,被他咬了下耳朵,热乎乎的话语猛地钻进耳中。
对她说:“谈,还要上床。”
隐约听见她哼了声什么,像是应和又不真切。
再去看那张脸,眼中多了层水雾,满是迷茫,似是想要退缩,却也无比坚定。
就像是,准备完全豁出去了。
这一刻,石玉反而沉着声问:“睡不睡?”
她要是说睡觉,他也不是不行。
她要是不睡,他可就不忍着了。
唐辛只在他眼中望了一秒,生怕变卦似的,主动吻上。
纠缠间特别轻一声给予回应:“睡。”
大雨
就一个字,睡。
他问的是一个意思,她答的正相反,哪怕是相同的一个字,意思南辕北辙。
无所谓,刚好就是两个人心里共同想要的答案。
外面的天色昏黑,海水暗沉无光。
雨势又大起来,融入海中浑为一体,接连不断的声响入耳久了又似无声。
摇晃间,飘荡无根,如入天地未开的混沌之中,浮浮沉沉。
唐辛觉得自己如海中浮木,被人紧紧缠抱着卷于其间,窒息感几乎将她淹没。
那人却觉不够,拽她继续往下坠。
抽尽了体内所有血肉魂灵,再倒灌进满身的海水,填得满溢,沉重得她手指都抬不起,头晕眼花连视物都不能,无法思想,什么都无法。
面前的脸孔与她相贴,说什么她听不见,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却总会无意识地张开嘴。
为呼吸,也为表达。
石玉听见了,心里那一点仅有的不痛快霎时间消弥无踪。
她叫的是——石玉。
不知道是醉得更加彻底,还是清醒了,每每开口,叫的都是他。
人是软的,从她嘴里叫出来的名字也是软的,情急时溢着哭腔,把他连名带姓浸润一遍。
窗外的海面风平浪静,下了一夜的雨隐有收势,波光粼粼铺了层金色,极远处红日初升。
唐辛伏在他身上,枕着胸膛往外看,仍是晃荡不停。
勉强以手臂撑起,他托高她以便看得更清楚。
海上的清晨其实每天都一样,偏又总能让她移不开眼。
他在她心口亲吻,握住跪坐起来的大腿,拇指顺着绑在上面的黑色袖箍抚过,转了半圈挤压进去,摩挲着几近平滑的肌肤。
那道疤已经很浅了,摸起来也没什么痕迹感,再过些日子应该就会恢复如初。
小腹上那一道疤也是。
唐辛爱漂亮,他也爱,可他从没觉得那两道疤碍过眼。
她应该觉得很碍眼,要不然怎么才刚变浅就立刻穿上了短裙,恨不能把腿全部露出来招摇过市。
都还没有全部消失不见,她就迫不及待了。
就像他还没死,她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选男人了。
初升的阳光下再看,腿上特别淡一道粉色,上面勒着一条他的袖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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