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的时候,随意地瞭上一眼,不想看,便忽略。
他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却拦着她,不让她过。
过分!
“你——”
嘴刚张开,那句“放开我”还没说,手就松开了,松了一瞬又收紧,使她才刚放下的心更提起来。
一松一弛间,把她到了嘴边的话愣是给憋住了。
“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他明明听清楚了,偏要让她再说一遍。
唐辛抿着嘴不肯,他就用拇指抚摸她的唇,轻声提醒了半句:“石玉,你没谈过恋爱,还是……”
这可真是太欺负人了!
这么喜欢听?那她就成全他。
冲动之下说出的话,唐辛记得不是那么清楚,重复完他提醒的这一句,一时想不起下一句。
石玉记得太清楚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再次提醒道:“不用说那么清楚,要是想不开……”
她说的时候快得很,跟挺机关枪似的,让他一说出来完全变了个味,不慌不忙,不疾不徐,气度非凡。
唐辛气得直笑,眼睛里要冒火,再说时咬牙切齿:“不用说得那么清楚,你要是实在想不开,就当被我耍着玩了一回,或者你要是乐意,当成是你耍着我玩也可以——”
“够了,可以了。”他打断她的话,奖励般在她唇上亲吻,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退开。
唐辛莫名其妙,用手背蹭了下被他碰过的嘴,挡在唇边防贼似的看着他。
这个动作实在碍眼,但是没有刚才那句“我不在乎”那么气人。
气人这事唐辛确实在行,发起脾气耍起横来也有模有样,但是石玉要是想,远比她会。
就像他当年说过的,上京|城里,他是耍横的祖宗。
她没见过而已。
她太小了。
石玉松开她的腿,松开之前,拇指还在脚心捏了一下。
深看她一眼,行至房门边,半侧过身朝她指了指,慢条斯理地说:“唐辛,我不喜欢耍着人玩,没意思,也没那份闲工夫,主要……”
说着停顿片刻,才继续,“是看不上眼。”
唐辛见他走了,正专心地揉着脚踝,都被他攥出印子来了,听见声音才抬起脸来。
这一瞬间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看不上眼,就像他现在的语气和神态,也是。
门边的人和她有段距离,看着有点严肃,有点冷漠,还有一点陌生,完全不是她之前认识的以为的那个石玉。
她原本以为他会掏出一支烟来,慢慢悠悠踱到门边,潇洒地一边走一边点燃,然后就像每次离开时那样,脸上挂着笑,或者眼角眉梢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此时看,哪一样都不是她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
说起话来是凶的,爱搭不理的,就像他对那些主动贴上去的女人。
就像现在这一句,看着她又像没看,冷着声说:“我也不喜欢被人耍,倒也没什么想得开想不开的,没必要,因为耍着我玩的那个人会想不开。你再想想,好好想想。”
话音落,开门,出去,关门。
房间里忽然特别安静,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唐辛愣了半晌,盯着那扇门。
门外,石玉摸出烟来,咬在唇间没动,看着不远处走廊那头的孟既景,两个人都没动。
石玉听着门里动静,摩挲着指间的打火机,示意孟既景过来。
孟既景脱了皮鞋提在手里,踩着地毯轻悄悄地走过来,看得石玉直想踹他。
不过,意思对了,就是太做作了。
两个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石玉转响打火机的滚轮,点上烟,孟既景把鞋穿回去,慢慢悠悠又尽量落地有声地走远。
唐辛还没从刚才的恍惚劲里出来,听着外面的点烟声还有脚步声,脚步声很轻难以分辨,下意识觉得不像石玉。
转念又觉得自己有毛病,管他呢,爱谁谁。
他都不笑了,对她这么凶,他都不喜欢她了,她管他做什么呢?
她都还没完全不喜欢他呢。
他凭什么不喜欢她?
想着便骂起来:“石玉,你神经病!你才想不开,就是你想不开,我才没有,我没有。”
大声骂了几句就哭起来。
他还敢提她爸妈,她都还没指责他骗她爸妈假离婚的事呢。
他凭什么!
骗子!
浑蛋!
唐辛胡乱抹掉眼泪,腾地跳到地上整理好礼服裙,确认没有不得体,昂首挺胸地朝着房门走过去。
手还没碰到门把手,门自外面缓缓推开。
石玉站在外面,一手推门,一手夹烟,好不自在。
问她:“想不想你儿子?”
唐辛脸上的妆有些花了,挂着斑驳的泪痕,看见他的惊讶劲还没过去又听见这么一句,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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