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燃烧的青色火焰般、炽热而又安稳的力量感,这种力量,让黎锦感到不可思议地亲切和安心。
稍作停顿后,阿诚又再说道:“但是,阿诚至少知道,流泪绝对不应该是将军应该做的事情。”
“为什么……我不能哭呢……”黎锦伤心地说道,“我有时就是想哭啊。虽然我曾经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而且还做过将军……但是,我就不能有软弱的一面吗?或许我是坚强的,但我难道是命中注定地、永远都只能这么坚强吗?”
那太辛苦了,黎锦光是想象下去,都会产生某种类似绝望的感觉。
“不,是这样的……阿诚并不是认为将军不可以有脆弱软弱柔弱的一面,阿诚只是觉得……”阿诚停顿了一下,然后诚恳地说道,“流泪会伤到将军的眼睛。而且,将军哭泣的时候,头也会疼的。”
这里确实……被阿诚说中了,黎锦心想。
因为,先不说眼睛感觉很酸楚难受的问题吧……
此时,黎锦的太阳穴附近,真的很疼,晕晕乎乎的。
眉心、额头、太阳穴周围的位置,都感觉好像很疼。
用身体的感觉评价的话,那就简直是……随时昏倒也不奇怪了……
“所以,我到底该怎么办呢?”黎锦焦躁地说道,“难道哭对身体不好的话,我就不能哭吗?”
那么多爱哭的人,到底是怎么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保持哭泣的呢?黎锦真的感到很疑惑。
难道只有黎锦自己,在哭的时候会觉得眼睛疼、头也疼的吗?
这时,阿诚忽然举起了右手示意。
“阿诚想请个假。”阿诚用清澈柔和甜美的声音说道,“阿诚想请求暂停‘跪在地上’这个动作。因为,阿诚现在有事情要做。如果可以的话,阿诚想将军允许阿诚暂时离开。”
“……你说啥?!”此时的黎锦,额外产生了名为荒诞的感觉,“难道是我让你在地上跪着的吗?真相,难道不是‘你自己非要跪在地上,我叫你起来的时候,你还拒绝起来’这样子的吗?”
太魔幻了。
黎锦对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只感觉到目瞪口呆。
多么纯粹的闹剧啊。
包括黎锦自己在内,简直没有人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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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以“让自己高兴、轻松”的原则、行事的结果,就是让大家都感到不爽。
当然,阿诚没有丝毫生气的表现。
阿诚的整体情绪是感伤的,但却出乎意料地安定与平静。
这一点,虽然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黎锦反而觉得,如果阿诚生起气来、自己和他吵一架的话……那时的情况,可能比现在还要好一些吧?
总而言之,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黎锦的心中,可说是百感交集。
“是的,阿诚跪在地上,确实与将军的愿望无关。”阿诚以沉静的眼神望向黎锦,用安稳的声音说道,“但是,阿诚确实是为了平复将军的怒气,才跪在这里的。所以,阿诚有事要离开的话,就不得不征求将军的意见了。”
看着阿诚的时候,黎锦不由得抿紧嘴唇,沉默地摇了摇头。
黎锦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吐出。
就好像这样做的话,她就可以平复心中奇怪而复杂的情绪似的。
“你不必寻求我的意见的。因为,我对此一点意见也没有。”黎锦有些木然地说道,“虽然,我确实是在生气。但是,我生气这件事,对现状会有什么有益的改变吗?所以,我生气本就是不对的。如果你改变你自己擅自制定的规则、离开这里的话,就算我会因此生气,也绝不是你的过错。”
“那是真的吗?将军不想再生气了吗?”阿诚似乎误解了黎锦的话,竟然有些惊喜地问道,“所以……将军可以不生气了吗?”
阿诚的这一反应,实在是近乎愚蠢地……单纯天真。
他可真是个傻孩子。
由于意识到这一点的缘故,黎锦的内心感到颇为无力。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啊。”黎锦用僵硬的表情说道,“虽然心情不好这件事,对现状毫无益处。但是,我不还是在保持这么做吗?也许,我知道、我认为这么做不对,但我还是要这么做,因为我想这么做。”
说话间,黎锦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怒气难以平复。
脸上虽然是基本平静的状态,但她其实气得快要发疯了。
也许,黎锦不能原谅阿诚的原因,恰恰是因为,阿诚做了和她的所做之事、性质很相似的事情的缘故吧?
与阿诚欺骗黎锦的行为,所类似的是,黎锦也曾经做了欺骗连琥的事情。
如果黎锦是个从来没有欺骗过谁的、诚实之人的话,此刻的她,应该会更平静、更沉稳、更有底气的。
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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