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落地窗外,树枝高大耸立,叶子却光秃秃的,冬天气势汹汹地来,让一切都变得干冽。
她昂头眺望,天色墨蓝,标志性的展厅建筑门口人来人往。
最近宁江有一个游戏展,要好的前同事正好在这边负责,虽忙碌,但两个人约好见一面。
手机微信里,程之珩刚下班,询问她的位置。
「干嘛,过来宣誓主权啊?」
两人之间虽没有明确的和好,但相处俨然跟情侣无二,顾思宁也习惯了口无遮拦。
程之珩:「怕你回去不安全。」
顾思宁:「乱讲,宁江诶,big city,治安不要太好。」
借口行不通,程之珩诚实道:「我想见你。」
她嘴角上扬,回道:「没用的男人」
顾思宁发过去定位,起身出了店,问朋友大概还有多久。
「不好意思啊宁宁。」
留下这句后,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就一直没消失过。
「没事没事,你忙的话咱们就下次。」
游戏展,她也跟过,那个忙碌的程度不是盖的。
“顾思宁。”
嘈杂声中,她听见有人叫自己。
顾思宁抬起头,视线到处搜索着。
男人高大的身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特立独行的冷漠气质,让他格外出众。
他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饶有趣味地观察她逐渐僵硬的表情。
“好久不见。”
风卷起她的帆布包带,拍打着她的腿。
顾思宁打了个激灵:“好好久不见啊”她视线划过他胸前的工牌,有些麻木地念出来,“张叙。”
荒诞
「我实在是太忙走不开,不过你猜谁来了?」
「ryan!」
「他听说你在,正好很久没见,就去找你了。」
「我早说过啦,他对你绝对有意思,嘿嘿嘿」
手机响了一声又一声。
那头的朋友正沉浸在俊男靓女久别重逢的粉红泡泡里,全然不知这两个人之间没有暧昧,只有尴尬。
起码顾思宁是这样的。
作为人生中唯二的“地下恋”对象,她挺不自在。
跟程之珩时自己的“故意”迎合不同,跟张叙是她不想被其他人“审视”。
“我听他们讲,你又开始写游戏剧本了。”
顾思宁点点头。
张叙轻笑:“不是不喜欢了吗?”
她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张叙笑容扩大:“好,跟我没关系。”
语气熟稔又亲密,顾思宁脑袋一阵发毛。
“吃饭没?”
她没有想跟前男友叙旧的意思,更不会主动开口请他坐坐。
想了想,她回道:“就去了。”
“不请我一起?”
“啊?”
“好好好。不一起。”
还是一样让人发毛的语气。
顾思宁怪异地看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尴尬紧接着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顾思宁摸了摸包带,礼貌地点头:“那我先走了。”
张叙隔着镜片看她,定定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啊?”这话从何说起啊?
他们之间难道不算是好聚好散吗?
张叙却轻轻叹了口气。
顾思宁倏地一下反应过来,将他方才的语气神态全部联系起来,得到了一个答案——他将这段感情的结束定义为了吵架。
是以她所有的划分界限和冷漠,都被简单地定义为了闹脾气。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她抢先开口:“我们俩现在就是前同事。”
殊不知这着急的否认落在张叙眼里却是另一种默契。
他往前一步,抬起手。
顾思宁急急退后,半个身子都一偏,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躲了过去。
落了空,张叙并没有觉得尴尬,他无奈地笑了笑。
如果说跟程之珩的恋爱起初是顾思宁仰视,如今是彼此平视,那么张叙就是从始至终俯视她的那种人。
家世、学历、工作。
一切可以被物化的条件,他都远高于她。
自视甚高的那么些年里,他一直独身,顾思宁是唯一的例外。
所以在顾思宁毫无预兆地提出分手时,张叙被羞辱的感觉更多。
他不明白自己给出的选择为什么在她眼里堪比火坑,那明明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羞辱过后便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要把她留住。要证明给她看。
好在他的理智跟自尊拦着没有让他做更过分的恳求,不然他会羞愤到死。
这段时间里,他慢慢也想清楚很多,顾思宁也未必就舍得。他家里的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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