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也没有适合的场合,没有适当的时间能够展现。
小时候一到新年,钟月总是满怀期待地等候母亲的礼物。
尽管她知道所谓的新衣服,都是亲戚家小孩不要的旧衣服。
她有时能在口袋里找到几个硬币,几个玻璃珠子,几张千纸鹤,便兴奋地交给母亲,说要让母亲攒着,为父亲买明年的新衣服。
钟月从行李袋里拿出三件衣物:父亲的外套,母亲的帽子,弟弟的毛衣。
按照习俗,亡故的人使用的任何东西,都必须在入土之前烧光。
她庆幸当时耍了小聪明,留了三件衣物作为思念的培养皿。
她盘腿坐在床上,头上戴着帽子,身上穿着外套,腿上放着毛衣,手里用着针线,缝制内裤侧边掉线的缺角。
她忽而笑了起来,用着家乡话,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
“你们莫要笑俺,俺待会儿就出去买新的,漂亮的,眼馋死你们。”
接着,钟月似想到了什么,把内裤左看右看检查一遍,说道。
“其实……俺有新衣裳,是一条长裙。是一个男人送嘞。喜欢不喜欢?唔,肯定是喜欢嘞,俺都不舍得穿。哎呀,不说了,要去接人了,改日再聊。”
钟月骑着电瓶车,路过各个繁华热闹的大型商场,门前流窜着无数身穿奢侈品的年轻人。
他们生活在大城市里,被金钱供养的环境之下,身上总有股与农村人不同的气息。
就像付荣的别墅像座城堡,她已经住了小半年之久,却仍然感到阴冷。
那只不过一座极大的,空虚的,被冰冷坚硬的泥瓦建造而成的监狱。
因为碰上内衣店清仓结业,钟月买到五元一条的内裤而似捡到天大的便宜。
她买了一包糖炒栗子,兴冲冲地开向西餐厅的方向。
到达餐厅门口时,钟月没有走进去,而是透过玻璃,悄悄地往里偷看。
乐队中不见陈文清的身影,她打电话,朝路边看了看,便发现陈文清与一个男人在车边说话,看那表情,像是起了争执。
钟月走了过去,陈文清先是一楞,然后把她拉到身后,继续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我和你说了,我没钱,我没钱借给你。你倒好意思说你没钱,那你开的宝马是什么?你当我瞎吗?”
钟月搞明白了,这个男人是陈国宏。
可她觉得疑惑,眼见父女俩从言语争执,逐渐升级为肢体冲突时,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直直把脸送到陈国宏的巴掌上。
男人的气力很大,好似用了拳头。
钟月的耳朵嗡嗡响,左边的脸火辣辣的,眼睛刺痛得睁不开,连眼泪都不自觉地哗哗流出。
她摸了摸嘴角,看到指头上沾着血。
她被打蒙了,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所以不明白陈文清在慌张地说什么,她只好傻傻笑了笑,紧接着被两个陌生的,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带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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