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不满。
他们宣扬的爱是大公无私的,是洁白无瑕的,是勇敢奉献,唯独没有他想要的占为己有,自私自利,唯我独尊。
他找不到认同,便决定抛开理论,亲自实践一回。
付荣说要去旅游时,钟月全身一颤,遽然倒地。
他很冷静,因为他知道倒在床上比地板要舒服多了。
过了一会儿,她醒来了,开始声泪俱下地说道。
“付老板,咱们这一趟是走鬼门关啊。”
“你又见到什么了?”
“有神仙告诉我,此行必定艰难险阻。”
“有多险阻?”
“怕是要在您尊贵的肚子上开一个洞。”
“闭上你的乌鸦嘴。”
不论钟月如何劝诫,付荣都不为所动。
他要的就是这场冒险。
西斯比勒山脉常年下雪,一般人皆是望而却步。
山脉的名字的由来有一个典故:曾经有一位邪神爱上了一位人类女子,为了能与爱人相守,他毅然抛弃力量。可等他一无所有之后,爱人消失了。而村民便趁机将他打晕,丢进雪山活活冻死。从此以后,他的怨念化作一场场遮天蔽日的大雪,只为了驻守在这座山上。
听完付荣讲的故事,钟月不禁问道。
“邪神是在等他的爱人吗?”
“不可能。他被背叛了,只是为了有朝一日,等那女人回来,再将她杀死。”
钟月瘪瘪嘴。
现在是中午,阳光在白雪的反射下更为刺眼,可是空气中却没有任何暖意。
她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全副武装的防寒服使她行动不便,从外观看上去像是一个臃肿的雪人。
她心事忡忡地看着远处的雪山,觉得那里飘下的雪,比北极南极的还要冷酷。
付荣太自大了。
他觉得仇家不会躲藏在雪山里,只因那儿危险,所以轻装上阵,安保人员比以往都要少。
可是人往往犯蠢的地方,正是他们的骄傲自满。
钟月担心得寝食难安,眼见上山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越发地痛恨他的顽固。
所以在入山之前,她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
“我们的命是系在一起的。”
付荣没有作声,两人义无反顾地走进雪山。
一切按照书中所写的发生了。
有人开枪,有人追逐,有人倒地,有人死亡。
马力至极的雪地车似一头疯牛,迈动强健有力的躯体,灵活地闪避身后射来的每一颗子弹。
钟月在这次发挥了史无前例的冷静。
这得多亏了男主角光环,使敌人百发而无一中,不然坐在付荣身后的她只能用来挡子弹了。
在连人带车飞到空中的时候,钟月双手压在胸前,安然地闭上了双眼。
她感到安心,好似爱恨都该尘归尘,土归土。
她这个炮灰真的要摔成灰了。
死亡是刺进骨头的阴冷,
它们无须动用任何工具,就能轻易地割开人的皮肤,将千根银针扎进肉里,接着狞笑着扭动银针,以人的悲惨哭声当作地狱的入场券。
钟月被疼醒了。她看着天空变颜色了,就像梦中死亡的模样。
她觉得身体十分沉重。
是雪压着她了。
付荣,付荣……
钟月默念着这个男人的名字,仿佛这是维持她生命的动力。
她大喊一声,艰难地从雪里钻了出来。
她先是四处张望,寻找那死男人的身影。
她见到他躺在雪地车的旁边。
刚迈出一步,一阵猛烈的剧痛将她扑倒在地。
她张嘴哀嚎,脖子上迸出的青筋也在嚎叫。
她骨折了,整只右脚崴了。
疼痛让钟月眼冒金星,可是她不能再晕过去了。
她顾不得疼,一步步趔趄地向付荣的方向半摔半爬。
她与他的距离不远,可这一路过去,犹如隔千山,跨万海。
她不可自抑地流出眼泪,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脚太疼了。
不值钱的泪水没有削弱她眼中展现的坚毅。
她示弱,可绝不软弱。
庆幸的是付荣还活着,不幸的是他腹部中枪了。
钟月记得书里写了附近有一个木屋,她架着晕厥的人往小屋赶去。
他们身上蒙上了一层白雪,仿佛有一位悲天悯人的神父正捧着圣经,吩咐基督徒将一铲铲泥土丢向他们,好让死亡快些掩埋活的气息。
在生死边缘之际,谁都不能小瞧女人的决心。
钟月与付荣的身型相比,她像是一只渺小脆弱的蚂蚁,在寒风骤雪间砥砺前行。
纷飞的雪在她的睫毛与眉毛上定居了,她觉得脸上好像是戴了一张坚硬的面具。
他们沉默地走着,走着,就这么走到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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