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工作。
他已经听萩原研二提过,隈本大河是这家温泉旅店的熟客,知道升谷的偷懒习惯,应该也清楚晚上八点后的灯光情况。作为推理小说家,他当然熟读过《x的悲剧》,也能准确地安排好自己实施计划的时间。
江户川柯南抬起头,望向那个神情平淡的高个子男人。
他咬紧牙关。
——他第一次意识到,有时候破解真相也并不能带来太多的愉悦感。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相当尊敬的作家,是写出过绝妙的文字的小说家。他应当明白杀人代表着什么,他应当理解生命的意义,但他还是动手了。
——等着吧。
他想。
——我会找出证据,如同以前每一次阅读你的作品时所做的那样,再一次击破你的诡计,然后以侦探的身份站在你面前。
——没有完美的犯罪,再优秀的罪犯也会留下痕迹,我们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它。
他伸手拉了拉萩原研二的衣角。
“萩原哥哥,”他小声说,“你也看出来了吧?”
“啊,”萩原研二轻声回答,“有一件事江户川君可能不知道……我们今天参加隈本老师的签售会时,隈本老师在最后宣布自己将结束作家的生涯,去做另外一件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那,要不要一起去楼上隈本老师的房间里确认一下?”
萩原回头瞥了一眼安静地站在那里的隈本大河,然后摇摇头。
“我觉得用不到了。”他说。
他走到前推理小说家的面前,直白而干脆地问:“隈本老师,从目前所有的证据来看,最有可能布下这个杀局的是你,能让警方搜查一下你的房间吗?”
“诶?”正在听鉴识课人员汇报的横沟警部愣住,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条结论是怎么推导出来的。
而被这样询问的隈本大河平静地反问:“我以为我的不在场证明已经由编辑先生证明了?”
“如果您的房间里有录音机之类的道具,那这份不在场证明就不那么可靠了吧。”萩原耐心地回答。
隈本大河:“……”
三十五岁的前推理小说家突然笑了一声:“不用了。你要找的证据我带在身边了。”
他一直插在口袋中的手伸出来,手里是一只透明的小玻璃罐,里面残留着透明的油质液体。
隈本大河对着目光呆滞的横沟警部晃了晃手:“要把证物收走吗?先说一下,这就是高浓度的尼古丁油,要谨慎处理,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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隈本大河承认得太快、太平静,在场的人从警官到普通人都有些不真实的茫然感。
和隈本大河还算熟悉的政友香震惊道:“……诶?开玩笑的吧?隈本先生?”
隈本大河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这不是个玩笑。”
“……可是,为什么?”政友香有些失措地询问。
隈本大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声询问:“半年前,你们替换掉了那件和服的腰带。原先的带子还保存着吗?”
升谷翔呆呆地摇了摇头:“……舅舅把那个丢掉了。”
隈本叹了口气:“怪不得。我之前几次潜入你们的仓库都没能找到它。”
他脸上的怅然太过明显,全程听到现在、成功跟上萩原和江户川柯南破案思路的上辻祐希迅速明白过来:“一米八高的女性的和服——这件和服和您有关系吗,隈本老师?”
“是啊,”隈本大河回答,“这应该是我母亲留下的最后的遗物了。”
二十四年前的冬天,当时还叫梶山大河的、年仅十一岁的男孩突然迎来了父母的死讯。
他的父母死于路上的持刀抢劫犯手中,他们随身的物品都被带走了,包括现金、存折、能够前往银行支取现金的个人印鉴……以及母亲随身携带的一套传家的和服。
这起案件一直没能告破,甚至到如今来算,已经过了二十年的案件追诉期。
“我是三年前采风时踏入这家温泉旅馆的。”隈本大河说,“这套和服的模样我记得很清楚,而更能让我确信它就是我母亲的遗物的,是腰带的内衬针脚处有一行缝上去的小字——‘赠予爱妻律子’。据说这套和服是我曾祖父赠送给曾祖母的礼物。母亲小时候向我展示过它,告诉我等我长大后,可以把这套和服送给我喜欢的女孩子。”
“确认情况其实没那么困难。米谷老板原籍长野。我托了以前寻找案件灵感时认识的侦探朋友调查了他的过去——他原先是个穷困潦倒的小混混,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发了一笔横财,然后才搬到箱根来,开了这么一家温泉旅馆的。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案件过了追诉期。”
前推理小说家的声音平缓,但听他叙述的人几乎都被他语气中的那种强烈的哀怮所感染。
“可是——”在场最年幼的小侦探睁大了眼,“再怎么样,隈本老师也不能杀人吧!那是一条生命啊!杀人的凶手总会受到惩罚,这不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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