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一声肖……肖哥哥听听。”
卫玄序不理他,修长的指头攀上衣领,整理得一丝不苟。
肖兰时吆喝着老板出来,指着藏银的布匹:“就它了。”老板含笑答应,连忙招呼伙计给肖兰时量尺寸,没一会儿的功夫,问道:“公子所居何处啊?小店明日便能送到府上。”
肖兰时系上袖口的纽扣,随口说道:“不羡仙。”
掌柜满脸惊讶:“您就是卫公子吧?”
肖兰时拇指指着卫玄序:“那边没有我俊的那个才是。”
掌柜毕恭毕敬地说道:“我竟不知肖公子大驾光临!这样,这衣服小店就算送给卫公子的,今晚便赶制出来,明日一早送到不羡仙。”
肖兰时一挑眉,掌柜的眼神里满是真诚,不像是巴结。
他揶揄道:“卫公子名声原来比他脾气还大。”
掌柜满眼夸赞:“这几年天下动荡不安,遍地的匪患和灾荒,又有妖鬼横行肆虐。多亏了卫公子守住城门,斩妖魔,济百姓,萧关才没像其他五城那样乱呐!”
肖兰时忽然明白为何王琼韩珺二人争着拉拢卫玄序了。卫玄序是没钱没兵,整个不羡仙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珍稀的玩意儿,但他有钱买不来,兵催不毁的东西,那就是萧关的民心所向。百姓敬他爱他,便心甘情愿听他信他,这比银两和拳头更有力量。
掌柜百般推脱,卫玄序硬是搁下一锭银子才走。
肖兰时跟上去,双手背在脑袋上,在他身后走。
“卫玄序,你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卫玄序笔直地向前走着,风吹起他的衣袖。
“我只知知其不可,而为之。”
不可以涩涩
肖兰时一大早就醒来了,倒不是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心里惦念着偷腰牌。七天也就多掰两根指头就能数过来的数,要是那时候拿不到出城腰牌,他的坟冢恐怕就得落在萧关。
门吱呀一声推响,肖兰时探出脑袋一瞧,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片。他关了门,迈着猫步走到东边的房门前,压低声音:“石头啊石头。”
房里没动静。
他略高了音调:“小石头我偷你橘子了?”
依旧没动静。
肖兰时松了口气,行,这死小孩睡得算沉。
宋石原本不住在净堂,可他为了贯彻对卫玄序发的誓,把“寸步不离肖公子”做到了极致。要不是肖兰时昨夜硬把他轰出去,宋石就要在净堂正房里睡。进不了屋,他退而求其次,连夜收拾铺盖卷,二话不说就搬来肖兰时旁边的屋子里,非要跟着他。
净堂前有个小院子,院落的篱落上被封了结界。
肖兰时走上去,上面的符文写得歪歪扭扭,甚至还有错字。
“哦,死小孩昨天忙到半夜就为了画这些丑东西。”
他嗤笑一声,想起金麟台上的先生们,当时拿着他的课业,摇头叹他的字天下第一狗爬,简直有辱祖宗的遗德。要是那些小老头看见眼前这些,不得气得晕过去。
肖兰时打了个响指,啪得一声脆响,眼前的结界就破了。他踏雪而往,直奔清堂的屋顶上去。屋顶上有一处破损,当年肖兰时买了窜天炮轰的。他没觉得威力那么大,以为小贩哄他呢,不想念书就拿着要挟卫玄序,没想到一松手,房顶的破洞里传出的是他滔天的求饶声。
他踩着瓦,突然感到脚下有砖松动,心里想着就该是这儿了。
一抚开雪,下面果然是一块后补上的大理石砖。他缓缓移动石块,屋顶上有碎雪顺着缝隙落下去,引得肖兰时一阵提心吊胆。
肖兰时指尖浮出一丝雾气般的灵识,贴着砖缝钻了下去。
灵识是主人意识的一部分,他所到即主人到,所感即主人感。若是灵识受损,主人也必将被反噬。
清堂没点灯,黑漆漆的一片,肖兰时又施了一层法术才看清。
忽然,他心中一动,卫玄序恪守礼数,在旁人面前从不展露半点松弛,这人睡觉是什么模样?
这么想着,肖兰时悄悄爬上他的床,扒着床腿往上钻。
正当他从床沿上探出头,定睛一看,床上空荡荡的,没人。
肖兰时心中一算,估摸着这才卯时,院子里也没人,卫玄序去哪儿了?
突然,房间里响起门开合的声音,吓得肖兰时立刻躲进床底。他趴在底下偷偷往外瞧,净堂的正门关得严严实实,正纳闷,一转头,望见通往禁池的后门开了一条缝子,里面有光泄出来。
卫玄序清晨还要沐浴?
肖兰时心中咂舌一声,我讨厌的良习你还真是都占了。
正事要紧,他又从床下钻出来,游走在清堂的每一处角落。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出城腰牌的影子。
倒是那同心结总是能不经意地瞥见,肖兰时一个生气,一头撞上去。灵识碰在书柜上冲得云开雾散,同心结纹丝不动。
望着后门缝里搭进来的光亮,肖兰时暗自揣度,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