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心中,谁不是这样希望的?只是柯苑泽没想到,这份他和凌榆接过队长的职责后才明白过来的责任,他年轻的师弟竟早已觉悟。
是啊,当时集训营时青年队的那些事,要是没有池惊澜的横空出世,他们想要清理掉那些人还要费一番功夫,他的师弟,本身就无比优秀,只是他太以师兄和队长自诩,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当成了长辈,认为池惊澜还是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孩。
“对……”柯苑泽本想再次道歉,在看到池惊澜的眼神时又停住了,这时候,他师弟想要的绝对不是道歉。
柯苑泽摇了摇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迅速进入说正事的状态,再次开口道:“双人滑的问题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大,我和老师没有多关注他们的原因,除了你们说的这些巧合的引导,还因为我们信任双人滑。”
“师弟,你或许不太清楚,老师和曹正德的矛盾主要是在训练理念,至于带队和人品,老师都是信任曹正德的能力的,我和齐文光的几次交流,感觉他除了在正式赛场之外都不太认真,其他也没什么问题,加上双人滑成绩一直很好,所以我和老师都没想过双人滑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们知道他们有问题,我们绝对不会因为他们跟我们不对付这种原因不去关注他们。”
即便双人滑是旧派的训练方法,但不可否认那种高强度的训练确实让双人滑成为了华国冬季项目的顶梁柱之一,在成绩方面他们向来让人放心,至于其他方面,双人滑一直都是华国冬季项目的强项,连训练方式都是偏军事化的管理,氛围在陈志国看来,比乱七八糟心思各异的男单好太多了。
曹正德和陈志国观念上的矛盾,和他们在竞选总教练时发生的摩擦,以及卓凝珍和柯苑泽的疏远,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卓突然变了之后,就一直躲着我们,我只能去找齐文光,但齐文光不在意也不清楚阿卓为什么会这样,甚至可以说在他们老旧古板的训练体系里,后辈本来就是该被前辈教训,理所当然的。”
“我们不是一路人,站队不同,观念不同,在那次交谈之后,我就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我有点心灰意冷,加上当时男单队里乱七八糟的事也多,我忙得焦头烂额,就很少再去关注双人滑了。”
“但现在……”柯苑泽扶着额头,缓缓开口:“难道那也是他刻意引导的,让我感觉是那种环境导致的阿卓的转变?”
“大概率是了。”凌榆耸了耸肩,“如果这全都是他们下的一盘棋,我有种预感,这绝对是条大鱼。”
谁都不知道他们的伪装持续了多久,而且他们并不是只对陈志国和柯苑泽伪装,离他们关系更远的,就更加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像几年前被柯苑泽忽悠过去了解的凌榆,之后对他们的评价不同样是一句“氛围不错”。
或许就连双人滑的大部分队员们也只是棋子,下棋的,只会是非常少数的人。
“所以……阿卓的改变,欺负队内那些小辈,应该也是被迫的了吧。”柯苑泽轻声道。
“我最近看网络上的评论卓师姐的风评也越来越差了,我们都不太了解的事情,他们说的好像现场看见卓师姐欺负小辈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凌榆说。
“那这有什么意义?这不是自砸招牌吗,如果卓凝珍的转变只想让我们不去关注他们,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何还要把这些事传出去破坏他们自己的形象?在大众评价里,双人滑的风评一直很不错吧。”柯苑泽皱眉道。
一旁的少年似乎一直在思索什么,听到柯苑泽的话忽然抬头,似乎一下子想通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舆论是卓凝珍自己放出来的?”
“什么?”凌榆和柯苑泽异口同声地疑问出口, 同时转头看向出声的池惊澜。
“如果是卓师姐自己扩大的这些舆论,那就能解释为何网上的舆论趋势和双人滑惯常的好评有冲突了,毕竟, 我相信如果是正常情况, 就像对待你们,对待公众舆论他们也一定能做到天衣无缝。”池惊澜回答道。
“但是乐乐, 现在的网络舆论不像几十年前, 他们应该也没有那么大的掌控力了。”凌榆认真地给池惊澜解释。
柯苑泽奇怪地看了好友一眼,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把现在的舆论环境和几十年前做对比。
“如果阿卓是故意这样做的, 为什么呢?难道是抹黑双人滑呢, 那对她有什么好处?”柯苑泽从凌榆身上收回视线, 没管他奇怪的发言,而是看向池惊澜认真问道。
“败坏双人滑的名声, 让有能力的人去别的项目,尽量别跳入这个坑?”池惊澜突然笑了起来,语气轻快中又带着一丝危险, “不是正好, 花滑有一个前车之鉴吗?”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的情节, 很是眼熟吗?”
凌榆微微张大嘴巴, 意识到了池惊澜要说谁, 柯苑泽的表情却还带着一丝茫然。
池惊澜也没让他们久等, 马上便揭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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