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也不耐烦了,低声说:“你不相信,就再问问。”
游弋:“姜——”
咔哒一声,电话挂断。
周融语气不紧不慢:“真凶。”
拂去过去的砂砾
姜致下车时,双腿发软。
周融慢条斯理睨一眼她,问:“需要帮忙吗?”
姜致后槽牙一点点咬紧了,“不用!”
周融轻慢笑声,到底是没说什么,抬脚往前走去。
下半身的不适感在摩擦里加剧。
眉心微蹙,姜致蹲下腰,手按了按作痛的腰腹,但并没有什么效果,过了很长时间,她还是蹲在原地,额头分泌出细细的冷汗。
“这么不舒服,刚刚在酒桌上逞什么能?”
周融伸出一只手,姜致抬头看过几秒,回手搭在他的手掌心,借着力站起来。
刚刚玩的太过火,一站起来,双腿隐隐跟着发疼。
姜致脸色愈发苍白,看过从这里到电梯口的路程,到底没说什么。
周融问:“上次买的药呢?”
“在家里。”
周融说:“回去记得涂药。”
姜致瞪了周融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
周融哼笑一声,他倒是不想管她。
只是她病倒了,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他自己。
姜致同周融走到电梯里,按下电梯。
没过两秒。
姜致背靠着电梯壁,又缓缓地蜷缩下去,整个人呈现一种蜷缩的虾米状。
且,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耳边出现模糊的声音。
隐隐的,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模糊世界里的灯光在无限的扭曲,姜致低垂下眼睫,有人摇晃着自己的身躯。
“姜致?姜致?”
和另一侧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她侧过头,隐隐看着从男孩长成抽条的少年在街道口看着她,他的眼下有一颗泪痣,纵然其他的容貌模糊,姜致依旧牢牢记得那颗泪痣,鲜红如血,滴在心头。
他说:“姜致,你该醒了,这不是你现在应该来的地方。”
风声似乎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包围着姜致。
姜致朝前走两步,又被牢牢的风墙堵在面前,只能看着少年距离她越来越远。
她张了张口,无声喊出那个名字:“野广木!”
野广木弯唇一笑:“我们会再见的,姜致。”
姜致倏然睁开眼,入眼是明晃晃的白炽灯,身前不远处还有训斥声:“你们可真行,人都给你们弄成酒精中毒了。”
许助理低眉垂眼挨批,至于周融似乎不在。
不过也是。
周融能派许助理过来,已经是仁至义尽,又怎么会亲自过来。
姜致揉了揉隐隐发疼的额角,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强撑着坐起来,她的胃里很空,手背上还输入着冰凉的液体,她侧目扫过一眼。
病床上的动静吸引人的目光。
许助理发现姜致醒了,走上前,问:“感觉怎么样?”
姜致:“还好。”
她话一出,声音沙哑的不行,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旁边的医生端来一杯水。
姜致接过来,慢慢喝着,这才开始注意起自己身体的异样,她多看两眼,问:“我这是什么了?”
医生双手插兜,“酒精中毒,但没什大事,吊完水就好了。”
姜致点点头,“麻烦你了,……谈医生。”
视线缓缓挪到胸前的铭牌上,她喊出人的名字。
谈医生轻描淡看她一眼,转身出去了,只是出去之前,他叮嘱许助理给姜致准备点吃的。
医院走道很安静,病人不约而同保持着缄默。
走到外面的消防通道,他推开门,周融正站在楼梯口处,眉目沉沉。
谈医生啧啧两声:“当初不是让你轻点,我们小护士给人上药的时候,都直骂人是禽兽。”
周融没吭声。
半晌,他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上,“人怎么样了?”
谈医生:“醒了,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低烧,可能是最近情绪起伏太大了,又在车上和你胡闹,受了凉。”
周融掀眼看过去,谈医生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警惕地问:“干什么,你自己做的孽,我帮你就不错了。”
周融不可否置。
路过男人时,他伸出手,拍了拍谈医生的肩膀。
随后,淡淡说:“我觉得容家千金挺不错的,适合你,真的。”
男人徐徐瞪大眼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而,周融已经走了。
周融坐上车,许助理从另一头上车,他看着后视镜内周融疲倦闭上眼睛,汇报刚刚的事情。
“姜秘书的胃口还不错,看着恢复正常了,所以我就先下来了。”
周融没有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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