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倏然抬头,望过去,是平时一个下属。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消失。
心底一沉。
姜致声音尽可能平缓,遮掩慌乱,“什么事?”
“这一份文件你过目一下,小周总说是这两天应酬的公司资料,还有一件事。”女孩说:“就是门口有一位女士,说是和你认识,前台让我问你,见不见。”
算计
姜致拿起手机起身,“她又说自己姓什么吗?”
片刻,女孩迟疑地说:“姓任。”
姜致脑海里描补出任怜的模样,她看向女孩,随后轻声说:“我马上过去。”
她再拿起手机。
屏幕漆黑,已经挂断。
前台门口,任怜正坐在沙发上,手上端着一杯茶。
几个人站在不远处细细讨论着。
只一眼,姜致便收回目光,走到任怜面前。
任怜问:“方便聊聊吗?”
姜致回顾一圈人群,又和靠过来的前台说过两句,和任怜直接去了楼下的咖啡厅。
她们上一次的见面好像是在小区楼下的咖啡厅。
现在又是咖啡厅——
只是物是人非。
昨天那些藏在心口里的火苗似乎也弱了点,至少姜致没有除之后快的想法。
而在安然跳楼的那一个月,她却时常有这种想法,和任怜同归于尽。
但这些都是最蠢的解决办法。
服务生端来两杯咖啡。
白瓷里的烟霭晕染,她们选的是咖啡厅里的一个小包间,如果不是特别注意她们,近乎没有人看见她们在这个地方。
姜致握着白瓷杯的手微微收紧,抬起眼睛,看向面前的任怜。
她没有说话。
事实上,姜致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任怜来的目的。
不过,姜致约莫也能猜出来,大概率是为了周融的事。
要知道这段时间周融的忙碌已经到了见不到人的地步。
姜致作为他的助理都见不到人。
别说是任怜了。
出乎姜致意料的事,任怜并不是来找周融的,而是来找她的。
任怜喝过一口咖啡,开门见山地说:“其实我来是和姜小姐聊个明白,别将所有人的错都扣在我的身上。”
姜致倏然抬头。
任怜说:“你的朋友安然跳楼也不适合我做的,当初的样子你也应该亲眼看见了,她是为了你。”
姜致唇线抿作一线,任怜还嫌弃刺激的不够多,继续说:“就算警方找到我,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因为我和安小姐无冤无仇,你说呢?”
这件事早在警察做的关系网里清晰。
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她们调查任怜并没有多详细,连赵航和安然的交际也只是仅限于在梁时砚的身上。
姜致没有接任怜的那套话,不动声色把问题绕到刚刚上面,问:“所以任小姐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任怜说:“如果你是因为安然的事,要接近周融,那么我要告诉你——”
她轻轻起身,视线缓缓聚集在姜致的身上。
“不是我,你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利用周融。”
姜致不语。
任怜眉梢微微挑起,眼底却是一派笃定,“你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接近周融的吗,否则当初为什么要相亲,现在又要回来,对了,你还会让周融和那边的人打了招呼,让他留下你那个相亲对象。”
之前为了让任怜安心,姜致是简单和她讲过游弋的情况。
却没有想到人居然会调查的清清楚楚。
任怜三两步上前,靠近姜致的耳边,俯身说:“赵航找上她的那晚,你都不知道她哭的有多惨。”
姜致脸色骤然一变,倏然站起身,目光死死看着任怜。
任怜什么都没说,嘴唇微微勾出一个笑。
姜致眼底发红,偏偏任怜像是没什么感觉似的。
任怜和姜致面对面,空间狭小,角度也正好,基本上只要不是站在斜角落的人,就看不见任怜的笑容。
那笑意眼底夹杂着数不清的恶意和胜券在握,赤裸裸的刺激着姜致。
姜致一瞬间抿紧唇线,她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挥过去。
男人却比她更快,伸出手臂,抓住姜致的手腕。
姜致后槽牙咬住,瞪着面前的人。
周融眼神淡淡,语气平静:“回去。”
他甚至连多余的两个字都没有,下达命令般通知姜致回去。
姜致侧目看向任怜,女人脸上温和,她上前一步,劝阻道:“我和姜小姐有些误会,所以她才一时情急动了手,这没什么,周融你就松开她吧。”
纤细手腕被男人的大掌紧紧圈着,皮肉泛出红色。
和姜致的眼底一样红。
姜致想说话,可是联想到周融上一次无条件包庇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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