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电话直接挂断。
姜致看着电话,心里生出一种烦躁感。
至于哪里烦躁,又烦躁什么?
讲不清楚。
姜致深深吸一口气,刚想压抑这股情绪,肩头突然被人一拍。
侧头过去,她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错愕那刻,“你怎么回来了?”
梁时砚说:“那边安排好就回来了,这边怎么样?”
“医生说情况不严重,但需要观察,他们恢复也需要一定时间。”
姜致避重就轻。
实际上,医生说的要比这更严重,姜源是中度碳中毒,而姜父姜母则是重度中毒,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人,但是人还在昏迷当中,具体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可具体情况,还要等他们其中一人苏醒才知道。
她说着,目光不由自主抬起来,看向房间里躺在床上的三人。
梁时砚见状,转移话题问道:“周融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姜致轻声嗯了声,她不想提周融,也就没继续往下问。
梁时砚也没再多说。
昨日夜里,周氏的工地宿舍上,有人玩烟火,结果不小心把宿舍点燃了,所以人走了。
姜致不想听。
且,情敌不好过,他就好过。
梁时砚看了看姜致熬夜削瘦的脸,提了提手中的早餐,“吃一点吧,你要是倒下去,谁来管他们?”
姜致没什么胃口,她不想吃,但梁时砚最后那句提醒了她。
所以,勉强吃了两口。
一股恶心感直冲喉咙,姜致抬手捂住嘴,直直往洗手间冲去。
梁时砚脸色阴晴不定,他买的是粥,也不是什么其他味道大的东西,为什么姜致这么大的反应?
他忽然想起临走前,老板说的话,他说他这是家里老母鸡熬的粥,营养的很。
老母鸡……
梁时砚的脸色比刚刚更沉了,眼底结过一层薄冰。
姜致没有预料到自己喝粥也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抬起头看向镜子面前的自己,双眼猩红,眼白侧的红血丝密密麻麻,刚刚吐过一轮,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掬起清水,她洗了两把脸,缓慢向外挪动。
胃里隐隐抽搐着,姜致捂着胃,打算过会再吃点温和的东西。
走出洗手间。
姜致抬起头,面前就多了一瓶水,她眼底划过一抹意外。
梁时砚挑了眉头,声音沉沉:“还好吧?”
姜致没什么力气说话,“还好,刚刚抱歉,可能是我的肠胃有点弱……”
梁时砚搀扶住她,言简意赅:“和你没关系,我刚刚吃了一口,粥是馊的。”
话说到这里,姜致笑了笑:“你在哪买的,要避雷了。”
“医院门口。”梁时砚熟稔往豆奶上插上吸管,眉目不变,递给姜致,“我也难得来这一趟,不用避雷,反正以后也不会吃。”
姜致胃里实在不舒服,也就没和梁时砚客气,接过滚烫的豆浆,喝上两口。
舒服的暖意席卷全身,舒缓紧绷的神经。
梁时砚说:“我在医院附近开好房间了,你忙碌一夜,过去睡会。”
许是猜到姜致接下来的话,他提前道:“伯父伯母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来看着。”
姜致道:“不用。”
梁时砚打量过姜致两秒,问道:“你真的撑得下去?到时候你病倒了,不还是需要我帮你回京市,如果周融再误解了,你打算怎么办?”
姜致的唇瓣抿了又抿,她不能否认他说的对,可她不想麻烦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时砚一秒看出姜致的想法,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出医院。
“我先送回过去。”
姜致道:“我还没答应。”
梁时砚菲薄的嘴唇扬起一点笑,“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答应?”
顿了顿,他猛然凑过去,俯首压在姜致的耳侧。
姜致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男人的手掌不知何时压在她的后脑勺上,退无可退,温热呼吸吐在脖颈上,她一个颤栗。
梁时砚的声音低低缓缓:“你应该不想让我强行请你休息一天吧?”
他说的是请,脸上也充斥着笑意,但瞳底一点笑意都没有。
姜致浑身上下的毛都竖起来了,她张了张口:“我去。”
梁时砚这才松开手,不留痕迹看过转角闪过的衣角,他抬起眼睛看向姜致,下沉桀骜的眉骨松开几分,“那就好,张骞就住你对门,如果需要什么,直接使唤他。”
连监视她的人都安排好了。
姜致还能说什么?
梁时砚把她送到酒店套间的门口,看着姜致进去。
姜致本来是打算人走了,她就离开,回医院,只是十多分钟,都没听见梁时砚的脚步声,她也只能到床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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