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身,看向地上跪着的人:“堂堂太子住在宫外,又多次被咱们的人追杀,怎会心无防备?他住的地儿,只怕堪比铜墙铁壁也不为过,是你想监视就能监视的?”
只可惜啊。
可惜今日,相府那边让他很失望。
“滚下去!”
黑夜被白日所取代,街道复苏又回到了繁华喧嚣。
邵阳刚从皇宫出来,她昨儿是歇在皇宫宫中的。这会儿悠哉悠哉上了马车。
“回公主府。”
她刚说完,又改了主意。
“不,改去澄园。”
等到了澄园,邵阳径直去了周璟的院子。
还是熟悉的景象。
喜公公他们在晒着药草。
看见她正要行礼,邵阳摆摆手全都免了。
她本来想问周璟可有起了?
转眼间瞧见不远处挂满了同心锁的树下,躺在摇椅上假寐的男子
应该是嫌光线刺眼,这会儿竟用折扇遮了脸,一手捏着扇柄。一手捏着几颗瓜子仁,有一下没一下喂着地上不知哪儿爬来讨食正费力站立伸出前爪的松鼠。
每一处都透着苍白和无力。
邵阳不疑有他,也不曾仔细瞧了。她快步上前。
“我昨儿帮你办了事,又顾忌你的身子赶过来。你倒好,躲在这里偷闲。”
她不知,她嗓音刚出,男人身体有多僵硬。
她笑着抬手要去掀扇面。
邵阳俯身,几缕黑发落到他手上,痒的人心发慌,邵阳亦不知。
他好似引狼入室了
微风拂过,吹的上方的同心锁叮叮当当的响。
邵阳轻扯扇面一角,竟没移动分毫。
她不免好笑,正想笑话,你拿这么紧做甚,一面扇子还当宝贝了不成,可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皇姐。”
周璟看着前面的一幕,就顿觉刺眼。
疯批隐隐觉得,他好似引狼入室了。
慕衍这混账,当了他妻兄显然还不满足,还想再当他姐夫。
很显然这两个称呼,还都压了周璟一头。
他既已解了毒,面色已恢复正常的血色,一早起来,脸上是抹了蒙时亲手调试的药膏。一天擦一回,不用特殊药是洗不去的。
周璟用帕子捂住唇:“咳咳,皇姐是来看我的吗?”
邵阳听到动静,回头看向周璟。
这会儿还是那般的娇弱。
苍白的像是冬日里即将凋零的小白花,顶着寒霜,摇摇欲坠。
是她的皇弟!
那摇椅上躺着的只能是…
邵阳全身血液仿佛冲向头顶,仿佛被雷击中,海浪狠拍海面,令她一阵头晕目眩。
可即便如此,她一向擅于掩藏情绪,她嘴里的笑意就没散。
“自是来看你的。”
邵阳缓缓站直身子:“也来同你说一声,昨儿的事,我一口咬死相府狼子野心,有意谋害太子妃,委实闹了一场,父皇将参宴的一些人全叫去问话。”
廖家的人自然是不认的。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
“父皇他……应当是不信的。他是帝王,除了他想处心积虑想害死的人彻底翻不了身外,凡事都会讲究证据,自不会为了我破例,毕竟廖相为老臣,又因周煜的事,他封廖家女为郡主本就是安抚。”
“对我愧疚,又因鲁炽将至,更清楚廖家和周煜私下来往匪浅,他有意警告。总之不曾揭穿我,也许是想给太子妃出气,也许是借着这件事以泄他的不满,总之帝王的心思不好猜,廖家也没得便宜,当着众人的面,廖相被父皇用茶杯砸了头,被砸出了血,怒斥管家不严,家风不正。廖老夫人吓得当场云晕了过去。这会儿灰溜溜的只怕如过街老鼠。”
说完这些,她收敛了一些笑。
“阿弟,廖家和周煜并非好人,而你该以此为戒。”
“我瞧着真真的,那切好的果子就是朝梓寒去的。谁家的下人如他们廖家这般没体统?”
“我看着就觉其中古怪的很,那边还一个劲的让人去后院,虽说昨儿我一闹,父皇让人将那婢女还有整个廖家查了查,没查出什么端倪,可我总觉得这次要不是我在,只怕梓寒她会出事。你若是信皇姐,还是莫同这些宵小来往的好。”
她苦口婆心。
原以为周璟又要一意孤行,道她多虑。
谁知周璟微颔首:“皇姐教训的是。”
邵阳:???
啊。
你信了?
你真信还是假信啊!
惊喜来的太突然,让她一时间有些脑中一白。
周璟:“往前是孤被假象蒙蔽,日后定然不会了。”
邵阳的心原先被如被架着火上烤,这会儿火苗被浇灭,畅快不少。
“你既然醒悟,日后可不能再犯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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