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没犹豫。
“去,将此事告知顾允之,他知道怎么做。”
很快,他暗暗思忖一番,眼里暗光流动:“算了,孤得亲自去一趟。”
他回了趟内室。
俯下头,周璟舔了舔她的唇瓣。
也不知是和谁说的。
“郊外若要细分,分为东郊西郊南郊和北郊,京城管辖西郊,便是妙隐寺那个方向,其他几处由附近的城池管辖,并不在晋州城内,离京城不远,你且安心睡一觉,明儿我就回了。”
就真的……很有男德!
他出门前抹上了药膏,柔若无骨的靠在慕衍的轮椅上。
是的,轮椅被他征用了。
南郊那边的确受灾严重。
周璟刚下马车。便咳嗽着:“附近的百姓可有及时撤离?”
官吏擦着汗,回禀:“殿下放心,已全部撤离。”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周璟一眼连忙又垂下头。
“山体滑坡严重,恐二次塌方,殿下不可再往前,如今雨又大,小的斗胆,您该以身子为重。”
官吏不知道周璟怎么就来了!
难道知府改变了主意上报了?可来的也不该是殿下啊。
但……
皇上不在,别的皇子不在。殿下又一向爱民如子,便是只有一口气,也要过来的。
隔着雨幕,周璟其实看的不太真切,但他知道很多官吏举着灯笼在前方施救。
哭泣声,求救声,哀嚎声不绝。
很多百姓被压,不知生死。
对啊,凭什么和殿下相提并论!
周璟目光沉沉。
“宫里的太医,京城有名的大夫已在途中。”
“孤已命人在安全地临时搭建帐篷。可让百姓暂时容身。”
“赈灾粮会有人运送。”
“……”
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随后淡漠看向官吏。
官吏忙道:“这……郊外没有宵禁,正逢过些时日便是京城的大集,便有不少商贩车队从外地而来,今夜过桥的都……”
他欲言又止。
周璟眯了眯眼。这些本是不该死的。
“山体滑坡是天灾,难避,可朝廷年年都在说兴修水利。拨下去的银子一笔又是一笔。处处都在下雨,可河水激增,水势冲垮桥墩的却只有南郊,为何不提前疏浚河床,减缓洪涝?”
官吏不敢说话。
周璟忽而发难。
“晋州知府为何迟迟不来!”
他冷声道:“一方知府,百姓遇难,他人呢!”
官吏吓得跪到地上。
能怎么说?
说任大人只派了他们过来?
毕竟任大人是知府,是官老爷,发号施令就够了,何必赶过来,这里凶险。
可……可殿下都来了!!
这边的事,很快由顾允之和吴知府进行交接施救。
顾允之从马上下来,应当是急坏了,可到底记着尊卑,不该斥周璟,转头斥了寂七。
“你家主子不顾身子非要来此,你竟由他胡来!胡闹!简直胡闹,还不送他回去!”
周璟一下子变得很娇弱。表示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然后听话的离开了。
但是他去了晋州。
命寂七亲手了结了任承德夫妇。又在他们夫妇的那间屋子放了把火。
到底是下雨天,很难点燃,但他加了蒙时给的粉末。只听一声巨响,是爆炸声。
碎屑,残片横飞,大地似乎都在晃动,
火舌四处乱窜,浓烟扑鼻。
很快,有奴仆追出来,像是无头苍蝇那般,四处乱窜。
“救火!快救火!”
周璟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不禁在想,当初的荣德侯府不知也是这般的无助。
这种手段,他也会呢。
也不知当初下手的人知道,会不会慌乱害怕。
只是外祖干干净净,而这任大人,这些年做的事,一桩一桩可都肮脏着呢。
人一死,什么都会爆出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凉薄又无情。
他说。
“传出去,任承德自知罪孽深重,已自焚身亡。”
————
翌日,天依旧不得晴。
慕梓寒醒后,推开窗户往外看。外头的雨水已经积到正好是半个台阶的深度。
也得亏澄园的屋子都有台阶和门槛,不然,雨水流进来麻烦的很。
道路都是水,走路行动间很是不便,一踩下去,鞋子就湿了。好在天气转暖,也湿了鞋袜,也不觉得冷。
暗香性子内敛稳重,抱着食盒从厨房那边过来,琥珀在边上帮忙撑伞,她玩心重,一直在暗香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直到她瞥见在屋檐下躲雨的寂七,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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