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带着泪勉强笑了笑:“其实我老羡慕你们的,真的——”
“你妈是晚娘吧?”张乐怡瞠目结舌,“吓人哦,有毛病哦,侬条件噶好,让侬去做初中生的晚娘?”
程璎愤愤然从包里翻出餐巾纸:“阿拉爷娘要敢做出这种事,我就敢拿起菜刀跟她们拼命。老郭,你就是太软了,温柔没用的。”
郭乘奕擦了眼泪,低头笑了笑:“勿好意思,过节还跟你们说这种污糟事,真是难为情。今朝本来老开心额,这么多年没见,一点也没觉得陌生,好像昨天还在一起上课似的,不知不觉就什么都想说,怪伐?”
“我也这么觉得!”张乐怡抱住她紧了紧胳膊,“一点都不陌生,再过十年二十年阿拉还是老要好,最要好的朋友。”她转过身又去抱斯江,“快说,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啊,我不行了,我又要哭了。”
“我也这么觉得,来之前其实蛮紧张的,”斯江笑着回抱她,“跟程璎说过好几次,想打退堂鼓,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没想到一见面好像说什么都好。”
“你不能再把我们弄丢了啊。”张乐怡委屈巴巴地抹眼泪,“丢了也没关系,你要好好的,晓得伐?侬要好好交呀。”
程璎没好气地给了她屁股一巴掌:“好了呀,你别搞得像宣读遗言好吗?演琼瑶剧啊?有空哦。”
“哎,对了,我跟你打赌,林卓宇就是想找斯江做他女儿晚娘,你信不信?”张乐怡才想起正事,“我叫你们一起来上厕所就是要跟你们说这个。”
“哈,他哪里来的勇气啊?”程璎不怒反笑,“他配吗?”
“顾景生在的时候,他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张乐怡呵呵了两声,“现在换了林凌,他们都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我听到林卓宇好几次偷偷摸摸让贝贝认斯江做干妈,醉翁之意不在酒。”
“喂——”郭乘奕轻轻拍了张乐怡一巴掌。
“没事,没什么不能说的,”斯江笑着摇头,“没关系。”
还真被张乐怡说中了,一整夜贝贝三番五次来黏住斯江。
“我爸爸说大家都叫你仙女,我像灰姑娘一样没有妈妈,你能做我的仙女干妈吗?”小姑娘仰着粉妆玉琢的一张小脸满是期冀地看着斯江。
“周屿宁就有干妈,我也想要个干妈,我好喜欢你啊,陈姐姐你就做我的干妈吧好不好?”
“你做了我的干妈就能常来我家玩了,我唱歌跳舞给你看呀,我是小荧星的呢。”
“你不愿意,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呀,陈姐姐?”
斯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大人事先教她的还是小姑娘自己想出来的,哭笑不得地耐心解释一一婉拒。小姑娘撅着嘴靠在周嘉明妻子身边,渐渐红了眼圈。
周嘉明的妻子搂住她,柔声问:“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做我的干女儿?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呀贝贝?”
小姑娘到底还小,立刻抱紧了她的手臂摇头:“我最喜欢你的呀阿姨,但是我爸爸要我叫她干吗呀——呜呜呜。”
程璎几个撑不住笑出了声。周嘉明的妻子抱起小姑娘:“那你拆了我送你的新年礼物没有?还没拆?走,我陪你上楼拆,我不能告诉你是什么礼物,你得自己拆开看……”
张乐怡又开了一瓶红酒,笑道:“周嘉明老婆很会做人啊,外头看看好像是她高攀了周嘉明,轻轻松松房子票子上海户口一步搞定,占了大便宜,我看正好反过来,周嘉明找到这么个老婆才是祖上积德。”
林凌看了看斯江,欲言又止。
斯江和他轻轻碰了碰杯,笑道:“两个人有缘分走到一起,谈不上什么高攀不高攀,谁占谁的便宜,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不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程璎叹了口气,歪倒在扶手上。
“你现在是女强人,有什么难念的经,”张乐怡掐了她一把,眼珠子一转压低了声音说起刚听来的八卦,“郁平的事你们知道吗?那才叫琼瑶剧,他居然不声不响地也结过婚又离婚了,前妻跟他以前一个学校的,他离婚辞职是因为闹出了一件大事——”
“啊?一点也看勿出!出了啥事体?”郭乘奕和程璎顿时来了精神。
“师生恋!最结棍的是:那个女学生今年才十八周岁,也就是说那时候还是初中生!啊啊啊,天呐,‘我的学生爱上了我的丈夫’,他老婆好惨啊,日本电影才敢这么拍——”
斯江摇头:“结婚离婚这种事就算是当事人也各有各的说法。不过小姑娘欢喜老师常常有,但郁平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肯定不会师生恋。我们别乱说,不好。”
“郁平算什么好人啊,”张乐怡气囔囔地嘟起嘴,“仗着自己有点狗屎才华就喜欢对别人居高临下指指点点,你们那还记得他说斯江不好看那次的事吗?简直弹眼落睛。”
年代久远,斯江的记忆早已模糊:“也没什么吧,好像是说我左右脸不对称?”
张乐怡阴阳怪气地学起郁平当年的口气来:“因为换牙,门牙有点大,近视所以眼神有点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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