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欣喜,因这样的花一年就开一次,可是她的花期很怪,有时在初秋,有时在深秋,有时却又在寒意四起的深冬,所以每一年,素青早早地守着花期,却从来都是错过,今日竟是如此幸运,她欣喜地凝望着从花骨朵里枝桠出来的细花,想着回去一定要告诉师傅,因为每一次师傅在花开的时候都会特别开心,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她瞥见松柏树跟旁有一小摞东西,倒春寒的天气,她冻得哈气捂手,快入夜了,不知师傅会不会找,素青望了望地上的裹布,而后转身,往山上跑了几步,心下有些起疑,又折了回去,她凑到松柏树下一看,那裹布不知是什么东西,她用脚踢了踢,似乎有声音,她弯下身子,有湿漉漉的东西扫在她的鼻翼上,她用手一摸,竟是下雪了,裹布里有声音,她又踢了两脚,似乎声音越来越大,她好奇心大发,一层一层地将裹布打开,竟看到了鲜呼呼的细皮白肉,还有毛茸茸的耳发,还有冲破天啸的哭泣声,小素青吓呆了,那是一个鲜活的婴孩啊,在这历史性的一刻,雪花一片一片地往下掉,这一刻,竟是苏慈和木素青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一次会晤,素青那个惊心动魄,而苏慈,听那哭声就该知道,人家还不够惨吗?就连穿越也穿不出个好来,就被扔到荒山野岭,还被木素青踢了三脚,也就在那天晚上,两个人的命运就被息息相关地纠缠在了一起,木素青在很多年之后都在想,如果当时没把苏慈抱回来,她会不会被山上的野狼叼走,可是叼走又有什么关系呢?总好过两人的命运拧在一起,越拧越紧,最后成了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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