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将三十二口人包括几个不满三岁的孩子全部烧死。
刘县令瞳孔巨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陈耀祖。
刘念欢继续道:当时大人在彻查这件事,陈耀祖怕查到他头上,便连夜找到县令夫人,也就是他的姑母陈氏。
刘县令心口一震,这件事还跟自家夫人有关?
他们两个在房间内密谋的时候我恰巧路过,听到了真相,
放火的几个家丁被灭了口,陈氏又赶在官府之前伪造了现场,案子最后是以天干物燥,佃农打翻烛火引起火灾结了案。
但他们不知道那场火中有一个跑了出来,他喝的水少,中途醒了过来,拼死爬出来了。
因为事情牵扯到陈氏,我一直不放心,让人监视着双峰村的动静,果然发现一人偷偷祭拜死了的佃农。
那人被我找到,给了他钱财,威逼他离开建州,而我今日在城中碰上的便是他。
刘念欢头磕在地上,我有罪,我不该包庇畜牲,如今也得了报应。
大人可派人去寻那个人,他名叫丁壮,今日必定会回双峰村祭拜。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全都目瞪口呆,陈耀祖在青阳县横行霸道多年,他们也是颇有怨言的,可碍于他是县令亲戚一直忍着。
没想到竟还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对自己的委屈,对死者的愧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开弓没有回头箭,刘念欢如今已是豁出去了,
大人,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不少,只不过是这件事死的人最多,
同样是城南的秀山村,陈耀祖看上一个农家女,将人糟蹋之后又掐死在井边,被恰巧干活回来的亲属看见,
陈耀祖一不做二不休让家丁将那农家女一家打死,
陈母同样又来求陈氏庇护,陈氏派人伪造了现场,官府最后以仇家寻仇结了案。
府里帮她处理这件事的小厮最后也不知所终。
刘县令越听越慌,差点维持不住身形,这么多年,家里没有一个小厮能在府里待得长远,
陈氏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人打发出去,他一直以为是陈氏挑剔,还时常劝她对下人大度宽容些,却原来另有隐情?
而陈氏早就面如金纸,鬓角额间的碎发被冷汗打湿黏在脸上。
陈父陈母更是抖如筛糠。
刘念欢似乎还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陈母要冲上去捂她的嘴,被衙役死死拦住。
刘县令深吸口气,刘念欢,继续说,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刘念欢磕了个头,是!
天顺三十年,陈府恶意涨租,饿死佃农数十人,陈氏帮其遮掩。
天顺三十一年,陈耀祖强闯民宅,当众玷污有夫之妇,妇人事后跳井自尽,妇人的丈夫和孩子被陈氏派人灭口。
天顺三十三年,陈府强夺百姓良田数百亩,逼得百姓远走他乡,陈氏帮其遮掩
一桩桩一件件,每件事都与陈氏有关,而自己女儿知情却不报同样罪不可恕。
原本一桩简单明了的强抢民女案竟扯出这么多年的惊天大案!
逆女!
陈氏再忍不住,脸色青白,手指着刘念欢不住颤抖,
随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老爷,欢儿她定是失身后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您可不要信了她的胡言乱语啊!
刘县令脸色铁青,公堂外这么多百姓看着,甚至越来越多有头有脸的人也闻讯赶来,
根本就做不到息事宁人,且这么多的惨案,他也实在做不到不闻不问。
刘县令内心十分煎熬,他从没想过自己祥和的后院竟藏着这么多腌臜的事。
他连自己的后院,自家的亲戚都约束不好,他还能做好这个县令吗?他实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亲自审问自己的夫人和女儿。
刘县令神色颓然,浑身失了劲,头顶悬挂着明镜高悬的四字牌匾时刻提醒着他要秉公执法。
来人,去双峰村将丁壮带过来审问。
这是要重审当年惨案的意思了。
老爷!
陈氏脸色惨白,声音带着祈求,可惜刘县令不愿再看她一眼。
陈耀祖此时也怕了,他没想到刘念欢能疯狂到不顾陈氏的死活也要拉他下水。
陈父陈母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他们知道陈家犯的事一旦全部抖落出去,都是要杀头的罪名!
场内的其他人已经被衙役带到堂外候审,堂内只剩刘念欢和陈家人。
恰在此时,陈府有三个女人过来报案,状告陈耀祖强抢民女,陈家逼良为娼。
但这些案子跟如今刘念欢抖落出来的案子比,已是无关痛痒,只要这些案子一查实,陈耀祖和陈家都得死。
刘县令原本想事后再审,不料那三个女人说有陈家这么多年偷逃税的证据,还有一个关于陈耀祖身世的大秘密。
刘县令便命衙役将人带了进来。
陈耀祖见来人正是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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