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柔一进铺子,杨晚就赶紧将人拉到后院,
这簪子真不错,上头雕的桃花栩栩如生的,还能看见花蕊呢,沈卓文眼光还挺不错。
杨沐柔仔细一看,确实是支精美的簪子,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我刚刚粗略看了一眼,沈卓文还真像媒婆说的,是个良人,等张显回来我再问问。
张显一早就被杨晚派去书院打听沈卓文的消息,估计要到下午才回得来。
铺子快要歇业的时候,张显回来了,看他脸色,应是没什么坏消息。
正巧,宁川也送货过来,刚好可以一起听听,给点意见,毕竟杨家一直将他视作自己人。
我在书院附近打听了一圈,周边的人对沈秀才都是赞不绝口的。张显道。
说他天纵奇才,人品贵重,年仅十二就中了秀才,上次乡试虽落榜,但也只差一点,加上年岁又小,下次再考必中举人。
张显又接着道,我怕他们夸大其词,又装作货郎问了几个书院里的学生,对沈秀才无一例外赞不绝口。
杨晚满意的点点头,若真是这般,倒也是大姐的良配。
那接下来就是考察家庭情况了,都过了关,她才能真正放心。
杨沐柔将簪子拿出来看了看,神色复杂。
姐,要是沈秀才的家人都和善,这个簪子你便可以戴出来了。
宁川瞥了一眼簪子,拳头紧紧握在身后,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失态。
离开
清风楼。
雅间里,刘掌柜恭敬的立在一旁。
宁川静默良久,终于吐出一句,跟陆伯父说一声,我要进军中。
刘掌柜大喜,点头如捣蒜,公子放心,小的一定将消息带到,大将军必定高兴无比。
宁川垂眸,思绪翻涌。
他已经安逸得够久了,久到苍州的惨状好似成了过往云烟,那些痛苦的,挣扎着向他求救的声音逐渐远去。
可不管过去多少年,他是宁家子孙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爹娘临死前只盼他带着妹妹隐姓埋名活下去,
可宁家这天大的冤屈等着他去洗清,他不可能一辈子让宁家子孙背负污名。
在这之前,他再怎么渴望也没勇气去追求那份美好。
我需要时间跟杨家人告别。
刘掌柜赶紧点头,公子放心,之后的事我会安排妥当。
杨家
什么?你找到亲戚了?冯氏惊呼出声,随即又欣喜的笑道,
这是好事啊!你亲戚家住何处?可在青阳县内?
宁川淡笑着解释,是个远房表亲,不在青阳县内,在府城。
青阳县离府城可不近啊!
冯氏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她小心地问,那你是如何打算的?
处了这么长时间,冯氏早就将两兄妹视作自家人,若是他们要走,她肯定是舍不得的。
宁川轻声道,我想带着瑶瑶过去投奔。
冯氏笑容勉强,但宁川两兄妹好不容易寻到亲戚,若换成自己怕也会选择投奔过去。
冯氏眼眶泛红,忍着泪意道,也好,总算能寻到个亲人护着你们,
婶子就是舍不得,你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宁川神色黯然,如果没有那血海深仇,他也想一辈子待在村里,就这么平凡的过着。
可现实不允,他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婶子放心,等安顿好了,我会带着瑶瑶常回来的。
晚晚和沐柔她们知道不?冯氏问。
宁川摇头,神色复杂,不知道,我还没跟她们说。
冯氏叹了口气,早些说吧,她们怕也舍不得你。
第二日,宁川送货时便将事情告诉了杨晚两姐妹。
杨晚很是意外,宁川之前说过他的家人都没了,这段时间也没见他寻亲什么的,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个亲戚?
川哥,不能不走么?咱如今过的也还行,干啥跑去寄人篱下?
再说,你这亲戚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万一不靠谱还得靠你养活呢?
杨晚是不希望宁川走的,最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自己能活好,干啥去投奔人!
宁川道,我家里的事很复杂,是被奸人所害,那个亲戚能帮我报仇,我这才想着过去投奔。
若是这样,杨晚还真不好留人。
宁川看向杨沐柔,眼底思绪万千,最终轻声道,若那秀才当真千般好,不会让你受委屈,倒也是个良配。
杨沐柔抿了抿唇,面露不舍,川哥不能多待一段时间再走么?
最多日,我那亲戚也急着见我。
这日是因为他要亲自查一查那个沈秀才,别人说的他不信,唯有自己查到的他才放心。
杨晚不再劝他,宁川有自己的想法,勉强不来。
那川哥可得常回来,我娘怕是舍不得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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