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有一瞬间,他心里竟恶毒的想小芳没了也好,这样她的所有家产都会顺理成章的变成他的,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愧疚和对自己恶毒想法的唾弃。
齐氏见小芳没死还有气,顿时目眦欲裂,扑上去又打又掐,
是她!肯定是她害的,是她害死了我家兴旺,我要打死她偿命!
郭永义赶紧拉开齐氏,护在小芳身前,
事情究竟如何还不清楚,小芳要是有个好歹,你们王家脱不了干系!
他压根不信小芳会把王兴旺带到家里来,这件事肯定跟王家有关。
她死了活该,肯定是她害的兴旺,否则兴旺好端端的怎么就死在她床上了!
齐氏歇斯底里的吼着,要扑上去掐死小芳。
身后的婆子们赶紧去拉她,大妹子别冲动啊!究竟是什么原因,等村医来救醒这丫头就知道了!
是啊!你现在把人掐出个好歹,怎么跟人家小叔交代!
王家两口子现在是又恨又怕,
怕村医来了,救醒这丫头,那他们昨晚做的那些事岂不是就暴露了!
齐氏被钳制住动弹不得,众目睽睽之下,王大河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干着急。
不一会儿,村医被请了过来,见这场面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十来个婆子挤在房里,床上躺着两个年轻人,乍一看其中一个像是没气息很久了,
他顾不得多问,赶紧去检查王兴旺的情况,
又探鼻息又把脉,一番检查下来道,
此人怕是昨夜就去了,身体已经开始发硬了。
儿啊!娘的心肝肉啊!
齐氏是真的伤心透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村医又去检查小芳的情况,待探到还有鼻息和脉搏后松了口气,
王大河紧张得两股颤颤,生怕村医看出点什么。
半晌,村医道,她这情况像是中了什么迷药,且份量不轻,我学艺不精,不敢贸然将人弄醒。
王大河松了口气,此刻是真希望这丫头永远醒不过来,或者醒了变成傻子也行。
齐氏哭嚎道,让她死!凭什么我家兴旺丢了命她还好端端的,这个害人精贱胚子!定是她害了我家兴旺啊!
郭永义皱紧眉头,不悦道,凭什么说是小芳害的人?你没听村医说她中了迷药么?
中了迷药又怎么去害王兴旺,还有小芳好端端的又为什么中迷药,你们当真不知?
本来见王兴旺丧了命,小芳没事又是亲戚,他准备不深究的,奈何齐氏非要揪着不放,这就不得不分辩清楚了。
齐氏抹了把眼泪道,我们知道什么?是这贱丫头约的我家兴旺,不是她害的还能是谁?
你说这话要有证据,谁能证明是小芳约的人?万一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呢?
苍天啊!没天理啊!齐氏嚎得越发起劲了,
演什么要用命去演!你们郭家这是害了人不想认账啊!
各说各有理,屋里的众人一时也分辨不出谁对谁错。
出什么事了?
一道浑厚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来人是收容营里的军医,因久久不见小芳的身影,担心之下特意找了过来。
小芳家离收容营本就不远,加上她昨日一切正常,没提前说有事告假什么的,今日都午时了不见人,军医们自然担心她出事。
收容营的军医虽不用上战场,但长时间跟各种将士们相处,见惯了生死,身上也是有一股子肃杀之气的。
屋内的众人顿时被震住,不敢吭声,连齐氏哭嚎叫骂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军医扫视一圈,见小芳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身旁还躺了个上半身赤裸的瘦弱男人顿时面色一沉,
让开!
床边攀扯的齐氏被吓得后退一大步,
村医也赶紧起身将位置让出来。
军医一眼就看出王兴旺已死,大手一挥,直接将人扫落在地,
齐氏和王大河心疼得嘴角直抽,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军医仔细检查了一番,眼睛危险的眯起,随即抱起小芳冲众人道,
你们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许跑,立刻起身进城,在衙门口等着!
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包括死了的这个,给我带到衙门口去!谁要敢跑,军营里的刀可不是吃干饭的!
话落稳稳抱着小芳快步朝收容营赶去,
他同样看出小芳的昏迷不正常,是中了药效极烈的迷药,想要醒来怕是得用针灸散药,
他只擅长外伤,幸好今日徐老来收容营试药,不然小芳这情况怕是棘手了。
军医一走,屋内的几个婆子顿时哀嚎出声,
这都什么事儿啊!我就是来看个热闹,怎么还看到衙门去了!
都怪齐婆子你!自家的事非要带我们来看热闹!这下好了,通通得进衙门,我这辈子还没进过衙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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