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阑尾……啊!我的阑尾!你怎么了!”项霖面色痛苦, “哎呦”个没完。
“啊?”纪由心大惊, “你, 你能再忍忍吗?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你……”项霖颤颤巍巍举起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又痛心至极地:“小纪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 我都这样了你还叫我忍忍,我拿你当亲生弟弟你拿我当野生哥哥是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送你去医院。”
纪由心慌乱改口,手忙脚乱就要去扶他, 却被项霖挥开:“不用你,你是b角,留在这里待命,我让其它人送我去。”
“哎呀!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刚落地,宋文理便推门走了进来,满脸惊讶:“项霖你怎么了?该不会是阑尾炎犯了吧,这可怎么是好啊!”
“导演啊!”
项霖如同见到救命的亲人,一头扑到他怀里:“我二十岁登台一心想要替演艺事业发光发热,但无奈创业未办中道崩殂,虽然我也想像纪贤弟说的一样带病坚持,可实在病痛难忍,丢下这一台子戏没人演,我我我,我真是羞愧难当啊!”
“将军莫要惊慌!保重身体要紧!你且安心养病!此事我自有计较!”
宋文理重重握了一下他的手,眼含热泪,纪由心在一旁看呆了:不是吧,阑尾而已,也不至于搞得要生离死别一样吧……还是他常识真的这么差,项哥的病其实很严重?
之后二人握手言别,宋文理叫来一个工作人员让他送项霖去医院,恋恋不舍能拉丝的目光一直到门关上看不见彼此的身影为止,等终于看不见项霖了,他招手叫来纪由心:“项霖今天怕是没有办法登台了,小纪,你准备一下上场。”
“我?”
纪由心指着自己,一脸懵。
“当然是你,a角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登台表演,你一个b角,当然要在这个时候顶上,不然难道让观众白跑一趟吗?”
“可是……”
可是观众如果是为了项霖来的,结果看到我,会不会觉得失望?
他知道这些话是不该说的,毕竟宋文理说的没有错,话剧剧组b角的最大作用就在于此,可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踌躇片刻只道:“导演,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宋文理看他一眼,没有放松表情:“十五分钟,由心,调整好自己,我去和观众道歉。”
“恭喜你啊小纪!”
蔡兰兴奋地抓着他的手:“虽然对项哥深表同情,但你终于可以上台了!”
“对啊小纪!你终于熬出头了!”
“加油啊小纪,好好表现!”
“谢谢。”
纪由心勉强一笑,却趁大家不注意躲开人群去了茶水间。
一出剧场,刚刚还和宋文理抱头痛哭的项霖向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立刻站直身体,把一边的工作人员都看愣了:“项哥你这?”
“嘿!”
项霖见状也不装了,整理一下皱了的衣服,咧嘴一笑:“哥的阑尾十八岁就割了,哪儿来的又长一个。”
说着向里面一抬下巴:“小朋友这么努力,给个机会嘛。”
又欠欠挑眉:“怎么样,哥这演技,不管台上台下都一样好吧?”
“项哥你真是……”工作人员哭笑不得。
刚刚虚弱得直往地上躺的人这会儿脚步潇洒极了,食指转着车钥匙:“今天下班早,陪女朋友去喽!”
茶水间里没有人,纪由心胡乱地抓着头发,蹲下缩在角落里给喻少闲打电话。
响了三下就被接通,他磕磕绊绊说完了事情的全过程,最终很可怜地问:“喻少闲,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耳边传来那个人沉肃没有情绪的声音:“我在拍戏,由心。”
这是非常直接的拒绝。
明知道不应该再越界,心头的恐惧不安却压倒了一切,纪由心手指一下下划着地面:“喻少闲,我害怕。”
“害怕是什么意思?”
“你怕什么?”喻少闲严厉问。
“我,我怕……”
他话没出口,喻少闲的诘问已经劈头盖脸:“怕得不到好的结果?怕挨骂还是怕自己本事不够得不到肯定?害怕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但前路仍然曲折艰辛?你对舞台的热爱难道就是这样?”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我哪一句说的不对?”
见纪由心如此,喻少闲继续问:“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躲在后台做一个b角,靠跑龙套和开直播过活?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但那不是你的路,经历了这么多,你该走什么样的路,难道你自己现在还不明白吗?还要来问我?”
纪由心被这一连串的责骂砸懵了,心头巨震,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他第一次上台演主角,只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支持和安慰,可喻少闲为什么要这样呢?
那边的喻少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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