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和他一起出现在记者面前。”
另外一边,面对着周捷同样的疑问,纪由心平静道:“只要我和他同时出现,无论愿不愿意,舆论关注点一定会被转移到我和我们的关系这种娱乐性的话题上,就算媒体不主动发散,天骐和萧景洲那边也一定会用这样的公关策略转移重点,而这件事情本身是很严肃的,不应该被这样娱乐化地对待和解决。”
他低头转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喻少闲,他为这部电影付出了很多很多,我不能成为他的弱点。”
于此同时喻少闲微垂下眉眼,轻轻笑着摇了摇头。
杜宇声懒得听他们纯爱党说什么,一路上专心吃他的泡面配汉堡,以至于快到电影局了都没有发觉。
自从《出山》决定申请公开听证会的消息公布之后,网上风声几乎一边倒地支持杜宇声和喻少闲,媒体们更是对此十分关注,所有大小公司都派出了记者在电影局门外等候,里三层外三层把电影局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得不外调了安保公司和警方一起维持秩序。
车子渐渐接近大门口,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不少记者已经发现了他们,举着摄像机和话筒冲了过来。
杜宇声嘬了一口奶茶:“怎么样,怕不怕?”
“反正我是不怕的。”
“不过说真的,我是外籍,无论输赢都可以继续拍我的电影,大不了这部分市场我不要了就是,你要是输了,不仅要失掉在十二楼的股份,而且以后在国内可就不好混了啊。”
他勾住喻少闲的肩膀:“但也没关系,谁让咱们是难兄难弟呢,背靠我这么个大导,算是你走运了,大不了哥以后带你走向国际,不跟这群老僵尸混了。”
长|枪短炮已经对准了车窗,媒体已经把他们的车团团围住,在人群中寸步难行,有保安上来维护秩序却被人海淹没,徒劳大喊着“注意安全不要挤”,和记者们的声音混在一起,喧杂的声音传到耳边,忽远又忽近,似乎有人在拍打车窗和车身,发出“砰砰”的声响。
“谢谢。”
喻少闲吻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眼眸微闭近乎虔诚:“我还梦想着和某个人结婚,怎么能怕输。”
“艹。”
“你们搞纯爱的就是牛逼。”
“真行嘿!”
杜宇声震惊无语半晌,扭动脖子活动一下筋骨,捡起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拉开车门的前一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喻少闲:“喝奶茶吗?”
置物盒里还放着一杯没有插吸管的,他拿起递给喻少闲:“给。”
举起自己手里那杯喝了一半的奶茶,他道:“为这操蛋的电影事业干杯。”
喻少闲接过,两人碰了一下:“干杯。”
通向电影局大门的高高的台阶上,两个身影并立着,在镜头和人群的挤压中一步一步无比艰难地向上走,杜宇声穿着皱皱巴巴的衬衫,扣子开了三颗,黑西装搭在胳膊上,头发乱蓬蓬的刚睡醒一样,在近距离画面中皱着眉,随手推开怼到脸上的镜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身侧的喻少闲身量比他高些,贴身剪裁的西装将他的身姿衬托得挺拔如松,巍如山川,冠玉般的面容上剑眉飞扬,漆黑的眼眸平静无波,高挺的鼻梁和眉骨显出几分凌厉,长腿从容地迈上台阶,这样步履维艰的境地也如履平地,然而仔细观察却会发现,他脖子上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领带,像是三岁小孩随手打的,死蛇挂树一般挂在他修长的脖颈上。
镜头向下,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杯奶茶。
在场记者:……
听证会地点在十三楼,他们到的时候,天骐娱乐,泡沫影视和其他联合参与举报的影视公司代表人已经到了,在对面黑压压坐了一排,他们这边只有导演杜宇声,男主角兼副导演喻少闲以及十二楼影视和《出山》在国外的出品公司的代表人。
长桌主席位上坐着电影局派出的两位代表和记录员,房间里分机位摆着三台摄影机。
喻少闲和杜宇声向主席的方向微微点头示意,之后落座。
杜宇声翘起了二郎腿,喻少闲又松了一下领带。
听证会正式开始。
“我们对《出山》的不予过审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所有剧本不合规的地方都给出了标注,比如这里,第七场有明显的血腥描写。”
长桌上,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份《出山》的剧本, 坐在主席位的裁判员笃定地说。
那是男主莫临渊隐居深山八年,终于武功大成,清早收到师侄的书信, 信上说自己的师兄死于仇家之手,提剑下山奔丧报仇, 一路上看到贼子铁蹄之下城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 年轻的士兵死在战场上, 曾经富饶安宁的土地化为片片焦土。
【第七场 , 野外,河畔战场边, 日落, 外
树木已经被烧焦了,冰冷的河水里横七竖八躺着战死的士兵,被炮弹炸断的半条腿裸露在外面, 断面被水冲刷得发白, 断肢残臂四处零落, 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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