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看守打开了房门对岔开腿坐在一边的冯小年说:“祝先生请你过去。”
听到这句话,冯小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又抓了两把头发,便抬头走出了地下室,径直来到了祝云宵所在的房间。
可祝云宵手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跟他来一把的意思。
冯小年双目圆睁,感觉自己辛苦筹备了那么久的计划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半天憋出一句:“瞧不起人?”
祝云宵不置可否,只是推了一个透明的文件夹过来。
这些就是当时他没跟蒲千阳说的,不能说的部分。
不撒谎,但真话不全说。
请原谅我。
冯小年常年混在空气都杂着土腥和烟味的环境里,第一次见这种阵仗。
可当他透过文件夹看到妹妹的照片被夹在一份文件上时,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终于炸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既然认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祝云宵的十指相互交叉搭在身前,“别震惊,你的生活轨迹没那么复杂,他们能查出来的事儿,我也能查出来。”
“除此之外,他们答应你的事,我能答应。”
“他们答应不了你的事儿,我也能答应。”
里边有一份已经生效了的收养证明。
里边还有一份手术意向书,空白的。
祝云宵从胸前的口袋里取了一支笔,毕竟在胸前的口袋放笔这个动作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轻轻地点在了木质的桌面上,“现在,你有话跟我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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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广渊刚拆开一个草莓甜心派,就听到自己的房门被刷得拉开了。
原本他以为是梁楚言又来抽他血,结果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蒲千阳。
他惊讶道:“这才几天,你怎么又回来了?事先声明,吃的不还,纸抽也不还,这是最后一个草莓甜心派了,没法分你了。”
“小气鬼。”蒲千阳走到他的床边,“留着自己吃吧,我可不是回来住院的。”
护住了自己精神寄托的何广渊随即开始翻旧账:“那你回来干嘛,看我笑话?上次珂颖给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绝对有你的事儿!”
“那你直觉还挺准的。”蒲千阳笑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那你不如再用你的直觉感知一下,这是什么?”
“作为你被骂了一顿的赔礼道歉,我给你一个机会。”
手术同意书的右下角赫然签着一个名字,是何广渊父亲的名字。
而手术同意书的左边的横杠处则虚位以待。
“一次重生的机会。”
“珂颖她挺勇敢的,你呢?”
信
手术室里边通常都很热闹,手术室的外边有些时候也很热闹。
比如现在。
不远处好几部属于路人的手机已经支起来了,因为这里的热闹实在是过于经典。
“你凭什么不跟我商量就签字?!你知不知道你签的是什么?”何广渊的母亲指着何广渊父亲的鼻子就开骂,“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送儿子去死的爹。”
已经被骂了好一会儿的男人终于忍不住了,“难道你觉得他现在这种活法对他来说跟死了有区别吗?”
“你又懂了?从小到大你管过他几次?这会儿父爱来了是吧?”
“我没管吗?我没管吗?多少次儿子宁可在外边逛到天黑都不回家,是谁给人带回来的?儿子考试考个92分我觉得可不错了,就你在那纠结最后那8分丢哪了下次能不能提上来,害得孩子连个饭都吃不好!”
“我那都是为他好!不然就你那什么快乐教育他能考上港城大学?”
“你看!就是因为你这种根本听不进去别人想法的性格,广渊他才不得不绕了这么大个弯子让我来签的字!”
这两个人来回吵了好半天,尤其是何广渊的母亲,感觉已经愤怒到失去最基本的逻辑,车轱辘话扯了好几个来回。
坐在一边的珂颖终于找到个机会分开了两个眼看都要掐起来的人,安抚道:“叔叔,阿姨,我们还是先相信大夫吧。我听梁医生说,为了广渊的手术,他们模拟了很多次,有九成以上的成功率呢。”
听到九成这个词,何广渊的母亲仿佛又被戳到了痛脚。她是一个要强而且追求完美的人,九成对她来说跟失败没有区别。
眼看着她的火气就要往珂颖这边撒,却及时地被何广渊父亲拦了回去。
这男人一脸愧疚地说:“小颖,对不起啊,两个大人在你面前这么失态。”
此时,始作俑者蒲千阳受人所托施施然来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然后朝着珂颖打了个招呼:“学妹,晚上好。何广渊之前托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听到何广渊的名字,那边的三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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