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活着一个回来。
给这场斗争盖棺定论的,是一封封打印出来的无名信。信的内容平平无奇,而随信寄来的是各家子女的一些私人物品,比如说封闭式私立中学印有校徽的纽扣,比如说满月酒时长辈送的长命锁,才让那些人胆战心惊。
这信肯定不是祝云宵写的发的,因为那三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眼未合地坐在赌桌上,一局未输地活生生抽干了一家小型赌庄的全部现金。
你知道他在砸场,你知道他在出千,但你抓不到千。
无解。
事后这些丢了东西和被寄了信的人家当天所有的监控都显示无事发生。
最后还是非常巧合地从其中一人的邻居家中为了远程看猫而加装的摄像头才捕捉到了一抹白色的成年男子身影。
原本许隆还只是怀疑,但叶君生轻而易举地把那两块电池卸掉后,她就无比肯定,这人就是当初那个送信的影子。
而蒲千阳此时居然当着这个杀神的面说:“我不允许。”
“他对你来说不重要吗?”叶君生不解,“至少在我这里,一个对你好的人的命是要比其他与我无关之人的命重要千百倍的。”
“所以我不是你。”蒲千阳灿然一笑,“所以我全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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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工厂的早班员工开始按照工作条例和夜班员工进行交接。
交接条例中有一条规定要求二人在工厂内部共同巡检一轮。
原本这两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又一次例行公事的巡逻,可哪知他们在跨入储藏间的时候却发现异常。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率先察觉到了足感的不对劲。
理论上应该洁净无尘的储藏间此时的地面上居然积着浅浅的一层粘稠的液体。
在按照表格依次检查过去后,这二人用颤抖的声线向对应部门通报了关键原材料泄露的消息。
不多时无数台手机在港城次第响起,所传播的内容只有一条:
出大事了,该怎么办?
重量级患者
薛魁对着桌面上快要堆成山的文件长叹了一口气。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来到国内的珍贵原材料在清点后发现漏得只剩半吨不到,再怎么节约使用也只能勉强完成当前这一个批次支架的生产。
从工厂调取的监控从一个时间点开始就一直在重复播同一段画面,而工厂所在位置也相对偏僻没有设置道路监控,警方想找线索也无从查起。
加之对方也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类似于指纹之类的可以通过大量检索对比追查的痕迹。
而且因为这些材料的来路并不正当,这抓人的声势也得收在最小的范围内以免被抓到马脚大做文章。
难上加难。
然而抛开其他的不谈,最关键的是,下一个批次支架的患者中有一位非常重量级的人物。
之前那位高龄患者的手术其实就是在为这位人物实验铺路,以确保万无一失。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大夫技术如何精湛你没有对应的耗材可用都无解,总不能把人家已经安进去的支架给剥出来吧。
畜生也干不出这事儿。
这边一天下来已经连开了几轮会议了,但都没有讨论出一个结果。
不过这种没有结果,其实就是变相暗示了他解决方案。
薛魁把亮红的烟头暗灭在烟灰缸里,从微信中找出了蒲千阳的联系方式拨通了微信电话。
在经过大概十多秒的等待后,一声绵绵的裹着睡意的“您好”传了出来。
“深夜打扰你真是抱歉。”薛魁自知失礼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干笑一声。
“薛队长说笑了,您这个时间找我肯定是有急事,对吧。”电话里蒲千阳打了个哈欠,好像真的刚刚才被薛魁的电话吵醒一样。
然而,此时的蒲千阳根本没躺在床上。
他就在等这一通电话。
他的面前的屏幕中显示着下一组接受定制的人员名单,其中那位重量级人物的姓名被他勾了一个红圈。
这就是他的“我全都要”。
叶君生的想法比较简单,只是想着能不能从结果上多少弥补祝云宵抬的这一手以求得一些大人物息怒,而蒲千阳却想借此契机更进一步。
什么抬手不抬手违规不违规的,今天这封了港城的盖子我都要给掀了。
如果是您个人的决策,那您角儿再大,能大得过这位吗?
如果是您背后力量的决策,那这就是个机会。
薛魁擤了一下鼻提神,问:“工厂这边的储存原料被破坏了你知道吗?”
“原料被破坏了?什么意思?”蒲千阳心知肚明,但他选择装傻。
“就是用不了了,没了。今天早上那边工作人员检查时发现已经漏了一地黏糊。”
蒲千阳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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