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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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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蒲千阳把齐伟承引走后,另一边屋内女人听着屋外没了打斗的声音,便开了门。

刚刚听声音确实是打得有些激烈,而厅里的倒塌的柜门和木桌以及碎了一地的瓶瓶罐罐也印证了这一点。

可这是不是多少有些太激烈了?

她有点怀疑。

不管事情后续会怎么样发展,房子都是要收拾的。

她先是从灶台里铲了一些陈年的灰烬撒在了淌了一大滩的母液身上,然后用笤帚和簸箕将吸收了液体打结成团的灰烬扫了起来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打了三个结。

然后她走到洗手台旁边蹲下拧开了一处阀门,然后才打开了水龙头。

在她扭动把手的瞬间,一些裹着铁锈的棕褐色细微水流从管道里流了出来,然后又断断续续地吐了不少,最后才转为了透明中裹挟着气泡的自来水。

大概这么猛冲了十多分钟,沤在弯管里的液体终于被稀释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程度。

“婶婶。”那边年轻男人觉得自己婶子的情绪好像平静下来了,就打算凑过来认个错。

挨顿打就挨顿打,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只要婶子能原谅自己就好。

没想到女人并没有打他,反而是第一次用一种正式地不能再正式的语气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不可以。”

“可是……”男人见状当场就委屈起来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所以不可以。”女人抬手揉上了他的脑袋,“这是为了大家好。”

男人还想给自己辩解两句,可此时这屋子的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女人用眼神示意男人接着打扫房间,随后自己摘了面具走到门口去面对来客。

来人自然就是蒲千阳。

女人开门见山地问:“是真解决了,还是假解决了。”

“重要吗?”蒲千阳一改之前的态度冷声道,“你在这里搞这种东西,哪边能留得下你?”

愿闻其详

虽然对方使用了质问的语气,但女人并不恼火,反而微微一笑:“保?为什么要保?搞这种东西我本就死有余辜。死一千遍都弥补不了这份过错。”

这回答倒是有些超出了蒲千阳的预料。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大部分搞这些东西的都是眼白染血而不自知的亡命徒,这种亡命徒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呢?

可仔细一想,假如真的带着这种预设去审视面前的女人,那么她的很多行为都解释不通。

比如,为什么会在“工作”的期间去祖坟祭扫。

又比如,为什么明明有更加趁手的工具,却没对齐伟承下死手。

“这么有自知之明的话,那当初又何必搞这种丧尽天良的活计?”

“为什么?”女人嗤笑一声,“还能为什么。钱呗。”

钱?

对于这个解释蒲千阳将信将疑。

毕竟面前的女人无论是从穿着打扮上还是从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上,并没有展现出那种通过不义之财带来的异样富贵,反而意外地非常质朴。

“那你的钱花哪里去了?”

被蒲千阳接二连三地讯问,女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问题好多。”

“行啊,我倒是可以不问。”蒲千阳一勾嘴角,“钱这种东西,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总有人能查得到它们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

“按照之前的约定,聊聊这个吧。”他拿出了那个被烧得破损发黑的打火机。

女人其实对于他的行为有些不解,但还是如约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一个普通的打火机罢了。”

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蒲千阳向厉若水仔细询问了那艺术家姓氏名谁,然后跟着搜索引擎一路跳转,终于找到了自己手上的打火机的确切信息。

他用双指夹着打火机翻到了底部,向女人展示了一组花体数字:“面向蒋以升艺术基金会限量捐赠供应一百个,怎么都算不上普通吧。”

女人不说话了。

她对于这些花哨东西没什么研究,自然也没去调查过这个被对方随手交给自己的打火机的来历。

况且在她的视角里,这种东西对于对方来说可能并不算是什么很重要的物件。

“既然是限量,真要一个个查过去也不算难事,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也免得我多花冤枉钱。”蒲千阳调转打火机的方向,顺手用拇指搓开了盖子。

打火机头部的火石与钢轮发出了经典的“噌”的摩擦声。

好像被这一声异响点燃了好胜心,女人斜了他一眼:“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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