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控来看,去了两个人。”那人回答道,“其中一个是新面孔,另一个是吴芸跟厉锋生的那个小子。”
“吴芸,我倒是知道她最近在香城有点动作。”老爷子冷哼一声,把手上剩下的两段筷子也随意地掷在了地上,任凭它们变成与之前两节一般的拼不回来的模样,“她拖了上一任丈夫和大儿子进了这个旋涡还不够?现在连二儿子也要卷进来?”
老爷子这话当然不是在咨询在场两人的想法,两人自然没有言语些什么。
只是这两人不约而同地觉得这场景多少有些眼熟,好像几年前也有过这么一回。
那次的主角是谁来着?
大学生社会实践
六年前,陈家村。
“这小牌缺个人怎么打?”一个嘴里叼着燃了一半的烟的女人熟练地洗着手中的长条形的牌,嘴上招呼道,“那谁!你儿子去干嘛了?叫他出来,别睡了。”
“早起床出门了。”牌桌上被点的男人略带得意地讪讪道:“人家最近在忙大生意呢!就算是周末也不见人影。我这当爹的怎么好意思多过问,万一耽误人家了呢?”
“大生意?他能有什么正经活儿?”女人吐掉嘴里的烟,用脚跟在点燃的那端碾了几下,不屑道,“总不会又被骗去搞什么传销了吧?”
“大姐,你这可冤枉人家了。”牌桌上的另一人出声加入了对话,“人家阿俊最近确实找了个机会,顺便把我们家大杰也带着赚了不少呢。”
这有人当捧哏,阿俊爸立刻飘飘然起来,故作深沉地感慨:“哎呀,有些时候,时来运转,你不得不服气。”
“反倒是会读书的,不一定有那个发财的命啊。”大杰爹又跟了一句,极尽讨好之势。
又一人应和:“我有个亲戚,干室内的,他儿子读的香城大学,什么专业忘了,毕业之后找不着工作,最近跟着他抹石灰呢。”
他话音刚落,一个弱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叔叔阿姨,我们是香城大学的学生,最近有一门课程涉及到社会实践,希望各位能填一个问卷。”
一桌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两名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什么东西站在那边。
说话的人带着牙套,而他身边的另一个则带着一副眼镜。
“大学生社会实践?”阿俊爸皱眉。
这三个词分开他都知道什么意思,合在一块对他来说就是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了。
如果放在平时,他估计直接挥挥手赶人走了。
天大地大,打牌最大。
可今天话赶话气氛都到这里了,自己这个读书不成器的阿俊的亲爸不得亲力亲为地证明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言论,趁热打铁一番吗?
他清了一下嗓子,故作和蔼地问:“这我们给你们填这个什么东西,有什么好处没有?”
“有的。”牙套男频频点头,“我们准备了一些礼物,有鸡蛋、牛奶……”
“停停停。”阿俊爸摆摆手,“会打小牌吗?”
牙套男愣了,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转到了这个方向。
阿俊爸拿起一张牌朝着两人展示了一下:“我问你,会不会玩这个?”
“不会。”牙套男实话实话,他身边的眼镜男也摇了摇头。
“规则很简单的,我们带你打两圈你就懂了。”男人起身勾上了牙套男的肩,直接将人拉了过来,“大学生嘛,学习肯定很好的啊,学个这个不是轻松简单?”
他的动作非常强势,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态度。
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今天刚好周围人这么齐,这只鸡他杀定了。
牙套男一看就是那种很标准的好学生。一路从重点学校走上来,家和校园两点一线少有在外活动的经历,哪见过这么草莽的架势。
此时,一直没说过话的眼镜男竟然主动坐在了那短了一条腿的板凳上:“我来吧。”
“行,这小伙子上道。”阿俊爸咧嘴一笑,然后在牙套男的腰上拍了一把,“你可得多学着点。”
放开牙套男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后,阿俊爸活动了一下手指:“五姐,你快发牌吧。”
他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给这些心比天高的大学生一点颜色看看了。
眼镜男用目光扫了一圈,发现每家手边都摆了一些颜色各异的纸片,红黄蓝黑的都有。
他冷不丁地问:“各位是在玩钱的吗?”
女人立刻解释道:“没有,就记个点随便玩的。”
可膨胀得不行的阿俊爸一摆手,夸口说:“别担心,不算你的。”
就算这眼镜男知道了又如何?警员来了这陈家村都保不齐能不挂彩地出去,凭他一个毛头小子能翻出什么花?
然而眼镜男淡淡地说:“可以。”
“祝云宵,你……”闻言,牙套男惊呆了。
发觉自己后边的话当着那些人的面说有些不妥,他连忙俯到祝云宵耳边小声说:“大不了我们跟老师求情,换个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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