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式握上了蒲千阳尚未收回去的手。
“蒲先生,幸会幸会。”向蒲千阳微微鞠躬后,他松开了手顺便推了一下微微下滑的眼镜,“刚刚的欢迎仪式有些失礼,请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蒲千阳本来就没计较,便拈了胸前最后一片亮片挥了两下说道:“看来各位跟祝云宵的关系应该相当不错。”
“不过很可惜,他比较少跟我提这些事。所以我没办法叫出各位的名字。”
之前被黑框眼镜拽到后边去的草莽气息比较重的那位大哥在被一位打扮和搭配都很有特点的女年嚼了一顿耳根后卷土重来。
“蒲老弟条亮盘顺的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客气了。”说话间他动手将原本几人坐着的被拉开的椅子推了回去,给蒲千阳入座用的路给清了出来。
估计在自己那句似乎没过脑子的“嫂子”带来的尴尬并没有完全消解,他在推完椅子后又出了门。
虚掩的门外隐隐传来他的声音:
“服务员,上菜吧,先上硬菜!”
“对了,人来了那横幅也撤了吧,我来就行。”
只要不是面对绝无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敌人,蒲千阳是很少做出什么得理不饶人或者是让人下不来台的举动的。
更何况人家的态度都这么诚恳了,自己要是再揪着一个称呼不放,那就要轮到祝云宵尴尬了。
这不好。
所以他还是在主宾位置坐下了。
而祝云宵自然地就坐在了他的旁边,其他人看宴会主角已经入席,便也随意地坐了下来。
待到那位催菜大哥回来后,蒲千阳给祝云宵去了个眼神:给介绍一下?
接收到蒲千阳信号的祝云宵从善如流,从紧挨着蒲千阳的位置开始依次介绍了过去。
蒲千阳应对这种场景的技能已经是炉火纯青,尽管这次不是那种商务性质的宴请,为了给祝云宵的朋友留一个好印象,自己也使出浑身解数将让整个介绍的过程毫无冷场宾主尽欢。
不过其实这次赴宴并不是单纯地介绍与叙旧,两个人还有另一个任务:
找到个那个破局点。
而最适合去扮演这场局的核心的人自然就是蒲千阳。
因为他是一个外人,所以他可以摒弃很多的情绪,可以问一些不那么常见的问题,去真切地剖析到底是谁组了这场局。
黑框眼镜是做工程报价的,草莽哥是做冻鱼批发的……
每一个人的身份经历和他们自身的种种细节和习惯动作都对的上。
等到祝云宵介绍到最后一位,也就是那位穿着搭配很有特点的姑娘的时候,蒲千阳只感觉自己之前常用的判断手法都失灵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够真诚地面对这些祝云宵“发迹”之前的朋友,可奈何现如今自己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然而不等他将自己暗含诱导性质的问候说出口,那姑娘居然先开了口:
“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
什么叫“终于”“有机会”“见到我了”?
一般人在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交流的时候会用到这种词汇组合吗?
不止是蒲千阳,在场的其他人对于她的措辞也感觉有些奇怪。
那草莽哥依然草莽,直接就问:“林瑛?你这话什么意思啊?难道你之前知道蒲老弟不成?”
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草莽哥似乎在脑海中自成了一种思维回路,然后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只见他用空的玻璃酒杯敲了两下桌面,坏笑着说:“你那个缪斯的原型该不会就是蒲老弟吧?”
听着草莽哥“缜密”的定论,蒲千阳简直一头雾水。
首先是,缪斯这个文艺范儿十足的词从草莽哥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点画风不符。
而且为什么我会是一个从从未见面之人的缪斯啊?
那边草莽哥似乎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接连不断地说出自己的推理过程:
“仔细想想,当时你在小宵儿的帮助下成功带着证件从家里翻出来,带着台小破电脑蹲在地下室申请学校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跟中了邪似的,逮着一个人就问……”
草莽哥清清嗓子,尖起声音学着林瑛的语调:“请问你最喜欢的人都有哪些特质?你会用什么场景和元素去描述他?”
看着草莽哥“惟妙惟肖”的表演,黑框眼镜若有所思:“好像是有这么一段。”
获得别人论据支持的草莽哥更加嚣张:“当时我们这些人都快被你烦死了,基本都绕着你走。也就小宵儿人好,百忙之中还能抽空跟你聊天做做心理按摩。”
听到心理按摩这个不那么妥当的词,林瑛立刻毫不客气地拧上了对方的胳膊,“你可闭嘴吧。什么心理按摩!那叫灵感寻找!”
为了避免草莽哥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林瑛接管了局面并朝着蒲千阳说:“千阳哥你别误会,我跟云宵哥当时真的只是在交流我的作品集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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