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千阳当时还没反应过来,可后来仔细一想,这祝云宵的操作感觉跟自己当年和他在学校与掌控着监控的季岚斗智斗勇时候的行为极为相似啊。
老师,我要举报他抄我作业!
但很明显现在出题老师也吃一堑长一智,把题目难度提升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
这林启年新家的楼层在八楼,不可能重现之前三层小楼用床单和被套拼在一块就能翻窗逃跑的策略。
因为是新小区,所以楼间距也并不是很窄,也绝无可能通过什么搭云梯的方式让林瑛逃出来。
最最重要的是,人家这次在两层窗户的夹缝之间焊了一整层的金属条,防盗防黄毛。
不过即便如此,也并不代表没有解决方案了。
至少相比于十年之前基本等同于孤军奋战的局面,此时的祝云宵可是多了一个极为强劲的帮手啊。
此时,林瑛房间原本亮着的灯突然熄灭,随即又亮了起来。
长长长,长短长。
这光亮传递的信息经由摩斯电码翻译过来就是:ok。
既然得到了这样肯定且明确的回复,那就说明关于林瑛这部分的事儿可以先告一段落。
“现在我们要思考两件事。”蒲千阳将大脑空出的线程都调动了起来。
“一,作为地虎残余的人员,林启年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二,到底是谁引林瑛回国攒局随后又引林启年来抓人进而遇到你。”
“我感觉这第二个问题比第一个要好解答一些。”
那边祝云宵同步给出了与蒲千阳相同的思考结果:“季岚。”
蒲千阳点头,然后回忆道:“我当时进公司的时候,季岚是我最后一轮的面试官。当时我对他的印象其实还蛮深刻的。”
“后来进了公司,合作多了就发现这人工作能力强不说,性格也相当克制有礼。跟哪个部门都能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记得厉麟吧,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公司接班人,也是他花时间花精力带出来的。”
“能把那样一个缺心眼的家伙带成一个还算不错的领导,可见这季岚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
在几次和曾铎的接触过程中,蒲千阳尴断定再借这人十个语文老师也写不出当时他在屏幕前讲述的那么流畅的在礼雅堂视角下展开的故事。
但如果撰稿人是季岚,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不是作为事件的亲历者,又怎么能将那陈年的愤怒溶在字句间,轻描淡写但举重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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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账十六万,出账八万,还有两笔期货会在两天后结算到期。”打着算盘戴着小框眼镜的曾宏念叨着,看着像是在下水道捡钱的老鼠,用自己沾着污渍的皮毛把一枚枚硬币擦得雪亮。
他伸手推了一下桌上的托盘,对立在一旁的手下说:“去把这几样刚收上来的典当物件包严实,给季平之送过去吧。”
手下应了一声,半个字也没多问就一溜烟地办事儿去了。
这曾宏说的话语中说的季平之,是礼雅堂的副堂主,也是副堂主中独立于当前礼雅堂业务外的唯一一人。
拎着打包细致的包裹,手下撑着一把伞来到了季家的宅邸。
他正要抬手敲响挂着铜制门扣的侧门,那门却从内侧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季岚,此时不过十多岁的季岚,刚刚开始被允许接触礼雅堂的季岚。
在对方叫出自己名字与职位并在接过包裹时精准塞过来一张钞票后,摸出钞票的面值的手下便眉开眼笑地夸赞道:“等你接了班,你绝对比你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老家伙事儿的爹强。”
季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在送别那人后带着东西进门拐入了一间暗室。
暗室的电灯下,季平之正在裱一张字。
落款处是一道由不规则纹路构成的印章。
因为季平之有一个差不多的印章,所以季岚盯看一会儿便认出了那弯弯绕绕的花纹中属于姓名的纹路。
“这人是叫……祝潇?”放下东西的季岚站在一旁观摩自己父亲的动作。
季平之点头,但手还在忙着将那宣纸的边缘修剪平滑,“都说字如其人,有机会我引你见见他。”
祝潇……
季岚微微皱眉。
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行啊,去告官呗。要不要我给你指路?”林启年抬脚将原本撑在路上的门面掀了个底朝天,“别告错人了,林启年。地虎一组的林启年。”
等到林启年所带的地虎众离开后,两个人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帮主你也听到了。”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祝潇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略微粘上灰尘的南果梨,怜惜地放在衣襟上擦了一下,“他们自己都说让我们去告官了。”
虽然日月帮是个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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