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得发烫,汩汩的血正顺着血管冲击着每一寸肌肉。
“恨只恨当时我没能挤上一个位置,亲手把你那引以为傲的手指夹断一根。”
林启年沉浸在手掌的张合之中,似乎这样做可以让他充分地模拟自己刚刚所说的未能获得机会的动作。
在经由人体传达到听骨的指关节的弹响声中,一句平静的问话自他头顶响起:
“你刚才说什么?”
林启年蓦地睁眼,神色有些错愕。
无他,主要是这声音委实是过于刻骨铭心。
但绝无可能!
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可是接下来的这句话否定了他的这个想法:
“你再说一遍!”
伴随着这句话压倒而来的,还有一个身穿黑红相间颜色的衣服的身影,宛如从烈火与地狱中归来一般。
为一个人,鏖战千军
在祝云宵六岁那年,他听从了祝潇的建议要和同学打成一片。
于是他放学之后第一次参与了小男生团体组织的“冒险”。
在那次冒险中,他从一处建筑的缝隙中窥见了“真实”的祝潇。
“我爹说,这些人就是香城的渣滓败类。香城人的生活就是被这些人拖累的。”身处安全地带的带头男生用着他所认知到的最为不屑的语气评价道。
一行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不热闹,全然没有注意到祝云宵毫无血色的脸。
不是的啊。
不应该啊?
不可能吧?
这不明明只是个游戏吗?我们家天天都在玩,怎么就……
他必须找祝潇问个明白!
然而在他问出问题之后,正在洗碗的祝潇并没有给出他预期之中的答案。
“调酒是我的工作内容不假,但它的确只是我工作内容的一小部分。”
将已经被洗得光洁透亮还滴着水的薄胎瓷碗放到一旁的沥水架上,祝潇开始进行收拾厨房卫生的最后一步。
“所以,你其实是骗了我?”祝云宵的语气带上了几分颤抖。
那你之前还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地跟我讲什么做人的道理?
“应该说,我真话没全说。”祝潇低头看向朝着身高只到自己大腿高度的儿子,“看到你这么气愤,我很高兴。”
祝云宵完全没有被他后半句话转移走注意力,反而更加生气了。
“那你就说全啊!一半的真相算什么真相!”
一半的父亲又算什么父亲。
祝宵眼看自己儿子今天是不钻破这个牛角尖不回头了,便说:“这样吧,不如你先记住这种感觉。我们回头好好聊聊。进行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平等的对话。”
擦干了手上的水,祝潇蹲身在保证两人视线齐平的情况下祝云宵伸出了手。
“我保证,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绝不作假。”
只是这次,祝云宵没有一如往常一般握上祝潇递过来的手。
当时的祝云宵还不知道,很多年后网络上的一句极具伤痛文艺范儿但引起了广泛共鸣的话可以精准描述此时此刻他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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