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秦不闻最开始让他们戴面具的原因。
谁成想,他们还是来到京城了。
不仅来到了京城,还入了朝堂这座吃人窟。
宴唐正色:殿下,您应该问问我愿不愿的。
秦不闻却是一脸严肃道:宴唐,我之后所做的任何事,你也好,京寻也好,都不要帮我,明白吗?
宴唐薄唇紧抿,固执道:殿下,以我现在的能力,足够帮您。
您要什么都好,报仇,正名,甚至是皇位,我也愿意
宴唐。秦不闻定定地看向宴唐,一字一顿道,不要帮我做任何事情。
记住,以后就算是有人问起来,也要与我撇清关系。
宴唐突然感觉一瞬间的心悸。
他有些无措地抓住秦不闻的衣袖,紧紧收拢。
殿下,你会有危险吗?
面前的少女没立即答他。
巨大的惶恐似乎要将宴唐笼罩,他喉头发涩:殿下
许久。
秦不闻才对着宴唐,露出一个熟悉又安心的笑容。
放心吧,你家殿下是什么人?当然会平安无事!
秦不闻笑着看向宴唐:你乖乖做你的司徒大人,等我解决完京城的事情,就带着你跟京寻吃香喝辣!
宴唐这才扯了扯嘴角: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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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回到书院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翻身上床后不久,便听到斋舍的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阖上眼睛,装作睡去。
房门被轻轻推开,季君皎乘着月色,回到了斋舍之中。
他私心甚重。
他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么多事。
轻阖上门,季君皎轻手轻脚地往房间内走去。
外面太冷了。
他身上染了一层寒,与房间中的暖意交织在一起,他整个人便终于暖和了几分。
掸了掸肩,季君皎看了一眼内屋的床榻。
有些犯了难。
一开始他让阿槿睡在他的斋舍,也没多想。
毕竟他以为今夜要去见宴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但是现在的情形
季君皎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天色也快亮了,不如去书房将就一晚吧。
打定主意,季君皎抬步欲走。
大人?
内屋床榻上,季君皎听到了少女惺忪又黏软的嗓音。
季君皎止步:嗯,是我。
不多时,床榻上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季君皎喉头发紧:阿槿不必起来了,我去书房便好。
床榻上的衣服摩擦声并未停止。
不多时,秦不闻拢了一件披风,掀开帷幔,走下床榻。
大人
少女好像还没睡醒,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哑。
季君皎绷直了脊背,扯出一抹不算自然的笑。
吵醒阿槿了?
秦不闻摇摇头:没有,阿槿刚刚就听到书院有不少学子在讨论,已经醒了。
讨论?季君皎挑眉。
秦不闻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是,好像都在说少卿府的卷宗房走了水呢。
一边说着,秦不闻让季君皎坐下,一边给他倒了杯茶。
秦不闻担心地看向季君皎:大人,少卿大人受伤了吗?
季君皎安抚道:没有,傅大人如今人在宫中,并未有人员伤亡。
秦不闻这才松了口气:临近冬日,天气干燥,走水这种事也时有发生的。
季君皎目光沉沉:这次走水,应当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秦不闻错愕一瞬,便也急忙别开视线,大人还是不要跟阿槿说这些了
季君皎以为阿槿是害怕了,便道:好,你若害怕这些,我以后都不提了。
不是害怕,秦不闻低着头,声音嗫嚅,这些事情应该是大人朝堂上的事,大人告诉阿槿,阿槿担心坏了规矩。
季君皎轻咳一声,缓缓道:不必担心的,这件事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随便说给阿槿听听。
秦不闻这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她抬眸,眉眼弯弯:大人,您真好!
季君皎不清楚阿槿为何突然说这个。
只不过他错愕一瞬,随即便慌乱地错开了少女视线。
秦不闻恍若未觉,愧疚道:阿槿还担心大人会嫌弃阿槿读书少,什么都不懂呢。
没有的事。
季君皎从不会轻看任何人。
更何况是阿槿。
他看向秦不闻,认真道:阿槿很聪明,不必妄自菲薄。
你若是想听,日后一些朝堂琐事,我挑来说给你听。
秦不闻要的就是季君皎这句话。
她需要从季君皎的言谈话语中,猜测出他的下一步行动,这才能提早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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