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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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不闻站在私塾的走廊外,闭目养神。
今日不知为何,心口处总是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在季君皎下学,宫中长瑾公公亲自来见他们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上午授课结束,季君皎归心似箭,原本是要带着秦不闻会斋舍,将事情都说清楚的。
但就在他刚走出私塾时,便遇到了从宫中匆匆赶来的长瑾公公!
季君皎蹙眉,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长瑾公公见到季君皎,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首辅大人,宫中设宴。
季君皎蹙眉:设的何宴?
长瑾神色紧张,他四下张望,这才压低了声音:漠北突然来了使节拜访。
这话长瑾就是跟季君皎和秦不闻说的。
秦不闻听了,眉头皱得更紧。
漠北使节?之前怎么一直没得到消息?
长瑾脸色更难看了,他皱着眉,声音压得更低:大人,阿槿姑娘,两位先随咱家进宫吧
宫中都乱作一团了!
秦不闻的心在长瑾刚说这句话时,便提到了嗓子眼。
宋陛下,陛下他没事吧?秦不闻冷声问道。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长瑾公公低着头:二位,先跟咱家进宫吧。
长瑾公公什么都不说,秦不闻便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季君皎担心此事有危险,原本是不打算让秦不闻去的。
长瑾公公却道:陛下的意思,谁都可以不去,阿槿姑娘必须到场。
出事了。
这句话分明是说给秦不闻听的。
秦不闻皱着眉,冷静又紧张地得出结论。
宫中出事了。
快,进宫!秦不闻不假思索地开口。
竟然是故人?
皇宫的气氛很不对劲。
秦不闻坐着马车经过宫道时,就已经感觉到了。
宫道两侧,内侍提了灯,等待着大臣们的到访。
只是那群人的神色紧张惶恐,垂着头不敢说话。
秦不闻将车帘撩开一角。
季君皎也看到了外面的场景,他皱着眉,却是认真地看向秦不闻。
阿槿,一会儿若是发生什么事,记得躲在我身后,知道吗?
秦不闻装作慌张地点点头。
马车行过宫道,马蹄声响彻紫禁城,划破寂寥的皇宫。
宫中,山雨欲来,人心惶惶。
秦不闻跟着季君皎下了马车之后,便到了太和殿。
说是设宴在太和殿,但是眼前的情形,实在是过于冷清了。
季君皎走在前方,带着秦不闻进入太和殿。
太安静了。
大殿之中,只坐了零零散散的几个大臣。
这宫宴应当是临时凑出来的,许多大臣甚至连仪容都没来得及整理,便已经匆忙到场了。
似乎是要下雨了,天色阴沉,分明才是下午,外面的天色已与夜晚无异。
宫人们提了灯笼,站在大殿两侧,一直延伸到宫道之外。
秦不闻蹙眉,目光落在了客位上。
当她看清客位上的那个人时,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她终于知道,宋谨言为什么六神无主到一定要她到场了。
漠北来拜见的使节,竟然是漠北的君王的嫡长子,耶律尧!
就是那个漠北君主十分宠爱的嫡长子,漠北未来的帝王!
传闻,耶律尧出生之际,漠北君主一连收复城池十八座,十二只在大漠营帐上盘旋的秃鹰久久没有离开。
当今的漠北君主耶律启明将其视为漠北吉兆,大祭司声称耶律尧能带领漠北子民,寻得更好的出路!
此后的二十余年,漠北也当真是越来越强盛,其强盛时期,甚至连曜云在内的其他四国都要暂避锋芒。
耶律尧自小便被当做是漠北之主养大,此人张扬放肆,做事果决狠辣。
秦不闻在早年时,就在曜云边境与他对峙过几次。
如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竟不想再次见面,是在这种情况下。
客位上的男人皮肤黝黑,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瞳孔竖起,让人不寒而栗。
据说漠北皇室的子嗣皮肤都是古铜色的,分明已是初冬,男人却穿着一层单薄的外衣,堪堪蔽体。
男人的肌肉很坚实,身上虽然披了金帛的白色披风,却掩饰不住男人精瘦的腰身,他擎了酒杯,将金樽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那金色的酒液便顺着男人的胸口,缓缓流至更深处。
他那双眼睛很亮,看向旁人的时候,像是被鹰隼锁定的猎物一般。
而现在,那双眼睛便定定地落在了秦不闻的身上。
这人的警惕心也太强了吧
她不过是一个眼光扫过去,竟然就被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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