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
大人!?
少女一脸慌张地看向傅司宁,眼中写满无措!
她身上穿了衣裳,只是头发未干,正拿着一块方巾缴着头发。
她没穿鞋子,几乎是在看到傅司宁的一瞬间,便如同受惊的鸟雀,手巾也吓得扔在了地上。
傅司宁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两人四目相对一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也只是一瞬间,傅司宁瞬间反应过来,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秦不闻。
少女睫毛轻颤,显然是被吓坏了。
她低着头,声音都在颤抖着:少、少卿大人,您怎么会来这里?
傅司宁背对着秦不闻,长身玉立,脊梁笔挺。
只是如果仔细听,他的嗓音却有些变调。
我,咳咳,傅司宁轻咳一声,我听手下说,你失踪不见了。
少女当真是吓坏了,低着头胆怯地去捡掉落的方巾。
阿槿在这里看到一处流动的冷泉,便想着来泡一泡,秦不闻的语气带了几分慌张无措,阿槿没听见旁的声音。
他们说听到你喊叫一声。傅司宁梗着脖子解释道,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那、那是因为阿槿刚下冷泉,凉得不行,才不觉惊叫一声的。
傅司宁: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桃花满枝,似有几朵落在男人的肩头,让人无端嫉妒起那几朵桃花来。
是本官唐突了,阿槿姑娘莫怪。傅司宁声音紧绷。
秦不闻声音低低小小,像是委屈,又好似在商讨:大人,阿槿有个请求。
你说。
大人能不能把保护阿槿的守卫撤去?
少女嗓音胆怯又嗫嚅,应该是思索很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这句话。
傅司宁张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便又悉数咽下。
两次了。
他的手下两次禀报他的消息,都给阿槿姑娘带来了伤害。
他本意是要保护阿槿姑娘的,不想竟然给她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阿槿姑娘恕罪,本官只是想要保证阿槿姑娘的安全。
少女长睫颤抖:阿槿明白少卿大人是好意,但是
阿槿真的不习惯。
更何况阿槿身边有长青大人,长青会保护阿槿的。
傅司宁微微阖眼,吐出一口浊气。
好,男人语气清明,我会将身边的守卫都撤回来的,阿槿姑娘不必担心。
多谢少卿大人!
少女的声音总算雀跃了些。
傅司宁绷紧身子,缓缓道: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傅司宁没再逗留,抬步离开。
你都不说想我
傅司宁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太像了。
刚才那个场景,与许多年前他在云水岞的汤泉遇到秦不闻的场景,太相像了。
那时,长安王秦不闻坐在汤池的石阶上,眯眼看向他,往后仰身,两只手都搭在了身后的石阶边缘。
他上身穿了浴衣,傅司宁不经意瞥了一眼,便像是触及了滚烫的岩浆,瞬间移开了视线。
她未穿裹胸。
也是自那之后,傅司宁开始怀疑,这位长安王究竟是不是男子的。
荒唐。
荒唐!
傅司宁使劲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所有思绪全部抛除!
长安王是长安王,阿槿是阿槿。
他堂堂大理寺少卿,怎可将两人混为一谈?
荒唐。
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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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闻是哼着小曲,好心情地回到汤池之中的。
清越还在藤椅上睡着,秦不闻高高兴兴地泡到汤泉之中,舒展筋骨。
她知道她刚刚的回答有许多小漏洞,但是傅司宁那种人,慌张的时候只会考虑大是大非,这些小漏洞他就算事后回忆起来,也不会追问。
既然解决了在她身边保护的守卫,秦不闻便要去追季君皎了。
今晚就出发。
打定主意,秦不闻想到自己去浔阳这段日子,肯定不能享受这么舒服的汤池了,当即决定再多泡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
有风动。
秦不闻动了动耳朵,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坐在汤池之中,两只手搭在背后的石阶上,眸光清冷淡漠: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别多管闲事。
枝头似乎又掠过风声。
下一秒,归于沉寂。
秦不闻打了个哈欠,舒舒服服地小憩一会儿,这才从汤泉中出来,叫醒了清越。
清越,秦不闻晃了晃藤椅,缴着自己的头发,该回去了。
清越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姑娘,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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