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唐闻言,脸上笑意更深,却是更加无奈。
一个两个的宴唐眉眼温和清朗,该说你们些什么好呢
这些场景,只是当年在浔阳时的细碎片段。
但是如今,这样平常的好光景,很难再回去了。
秦不闻出神的工夫,季君皎已经带着秦不闻走到为数不多的一家商贩面前。
这位老伯,季君皎声音清润和缓,您一直在这里摆摊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摊子上的小玩意儿摆弄。
秦不闻站在季君皎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环视四周。
季君皎出来的时候没带手下,可能是怕打草惊蛇。
她观察着四周,担心有什么危险。
那老伯看向两人一眼,立即撇开了视线,吞吞吐吐道:是、是啊,老汉我一直在这里摆摊
季君皎声音平静:那请问老伯,这里最好的胭脂铺在哪儿?
说完,季君皎笑着看了一眼秦不闻:我家夫人娇气得很,非要买最好的。
老汉干笑两声,便往前面指着:公子您往前走,看到一家酒肆左转,走到头就是了。
季君皎点点头,他随意挑了一个狐狸面具,从袖中拿住碎银放在老汉摊位上。
多谢老伯,多出来的就当是问路费吧。
老汉低着头:多谢公子。
问过路之后,季君皎便带着秦不闻往前走去。
大公子,秦不闻小声道,您为什么要问胭脂铺呀?
季君皎没立即回答,他带着秦不闻找了一家酒肆,又要了雅间,走了进去。
那个老伯,应当是旁人派来演给我们看的。
秦不闻挑眉:公子为何这么说?
季君皎神情冷清:浔阳边境处种了凤凰木,按理说极少有黄沙侵袭浔阳。
若当真如那位老伯所言,他经常出摊,那他的商品上便不该积尘。
听了季君皎的话,秦不闻的目光落在了季君皎刚刚买下的那幅面具上。
那面具看上去是有些旧了,上面积了一层极浅的黄沙。
面具好像是前些年时兴的款,不该今年拿出来卖的。
那大人不怀疑这位老者是细作吗?秦不闻又问。
季君皎摇头:应当不是。
我当时问他胭脂铺的位置,他很快便回答了我。
浔阳出细作是这半月的事情,若当真是细作,应当不会对浔阳地形记得这般清楚。
还有,季君皎顿了顿,继续道,我当时给了他碎银,若是平常百姓见了,应当十分激动才是,但是那位老者的表现,过于平静了。
秦不闻眯了眯眼睛。
她发现了,季君皎除了在她面前,好像还挺聪明的。
季君皎抿唇,眸光微沉:应当是背后之人要演给我们看,想要遮掩什么。
秦不闻眨眨眼: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季君皎沉眸:我去跟踪一下那个老者。
秦不闻愣神:那阿槿呢?
季君皎看向秦不闻,温声道:此事或有危险,阿槿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秦不闻自然不可能当添乱的那个,听季君皎这样说,秦不闻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大人放心,阿槿就在这里等您,哪儿也不去。
季君皎将首辅令牌留给了秦不闻:令牌你拿着,若是遇到危险,可带着令牌找军队。
秦不闻点头应下:好。
季君皎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待门外的脚步声消失,秦不闻原本柔弱无依的目光,才骤然凉了下来。
行了,别偷听了,出来吧。
喉头被一柄短刃抵住。
秦不闻听到了一个阴冷熟悉的声音。
阿槿姑娘好耳力啊。
是乌大江。
大人喜欢小孩吗?
桌上放了两盏茶。
秦不闻拿了身前一盏,神情淡然地抿了一口。
浔阳寻常百姓买不起茶叶,便喜欢用凤凰木的叶子泡茶,凤凰木叶清香微苦,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秦不闻的错觉,如今凤凰木叶泡的茶水,要比之前苦涩了些许。
一柄短刃正直直地抵在秦不闻脖颈,秦不闻眉眼不变。
身后,乌大江轻咦一声,似乎也没想到秦不闻会这般淡定。
是这里藏了其他守卫?不然阿槿姑娘为何这般淡定?
乌大江轻声询问。
秦不闻摆摆手:这里只有我一个,只是乌大人潜伏许久,想来也不是为了杀了我的。
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似乎是没想到秦不闻会这样说,乌大江眯了眯眼睛,慢慢收了脖颈处的短刃。
他两步走到秦不闻跟前,缓缓落座。
秦不闻一只手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向乌大江。
不是易容。
起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