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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1 / 2)

上一次的婚仪,秦不闻是带着自己的谋划,也清楚那场婚事自始至终,只会变成对她的审判与闹剧。

所以,秦不闻自己也清楚,那场婚仪,她并没有当真。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时隔半年的时间,季君皎偏偏又找到她,对她说,秦不闻,我想娶你。

有时候秦不闻真的感觉,季君皎可能真的不那么聪明,她明明骗过他那么多次,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站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秦不闻不觉轻笑一声。

重活一世,她好像都快被季君皎的固执打动了。

七请宗祠的规矩,是曜云开国不久便传下来的,相传只要夫妻相爱同心,请示过宗祠,便能白首不相离。

秦不闻自然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说法,只不过既然能讨个好兆头,秦不闻也乐得自在。

躺在床榻上,秦不闻久违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忽然觉得,最近这些日子,过得太顺当了些。

顺到,她都有些缺少危机意识了。

季君皎告诉她,宴唐与宫溪山都不会出事,她选择了相信。

可如果,宴唐与宫溪山真的

想到这里,秦不闻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也并非不信任季君皎,只是秦不闻发觉,她自己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如果后果都让季君皎来承担,未免太残忍了些。

秦不闻不太喜欢有人为她牺牲。

她欠了许多条人命。

承平军三十万,那时候,秦不闻得知他们被坑杀掩埋的消息时,有一瞬间,她其实是想自裁替他们偿命的。

是她将承平军摆到了太高的位置,被他们忌惮恐惧,最终成为了那场博弈的牺牲品。

秦不闻总是做噩梦。

梦里,那三十万承平军就站在奈何桥畔,他们徘徊不前,不肯过桥,也不肯散去。

她亏欠他们许多。

所以,旁人的性命对于秦不闻而言,是最贵重的东西。

如果宴唐和宫溪山到最后真的死了,秦不闻自己也不清楚,会作何反应。

她不敢想。

季君皎会有什么办法呢?

秦不闻也不知道。

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直到眼皮开始变重,两眼皮开始打架,秦不闻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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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秦不闻是被清越从床榻上拖起来的。

姑娘姑娘!快醒醒!今日要去请宗祠的!

清越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轻快,她高高兴兴地把秦不闻从床上拽起来,拉到梳妆镜前。

给她更衣梳头,还给她化了个合适的花钿妆。

秦不闻一直迷迷糊糊地点着头,直道清越给她收拾完毕,秦不闻这才看向梳妆镜中的自己,不觉笑笑:清越,这身行头也太像新娘子了吧?

清越却摆摆手笑,一脸讳莫如深的模样:姑娘您请好吧,婚仪时的行头,可比这身要隆重得多!

说着,清越便带着秦不闻,往文渊阁外走去。

秦不闻走到文渊阁外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准备了。

长青坐在马车前头,看到秦不闻来了,眼睛微亮:姑娘,大人在车里等您呢。

秦不闻点点头,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秦不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马车正中央,也是一袭红衣的季君皎。

男人坐姿端挺,一身清正冷峻的气度,就连府外的秋海棠都压去了色彩。

在秦不闻的印象中,除了官袍外,季君皎似乎极少穿这般出挑惹眼的颜色。

而面前的这身衣裳,又与官场上的那身大红官袍不同。

季君皎穿的这身似乎更艳一些,只是这般艳丽的颜色,由他穿上,却无半分扎眼,甚至衬得那张脸俊美得不可方物。

今日太阳正好,男人端坐在马车座椅上,他的红衣上用金线缝就的竹影与飞鸟,松散的墨发流泻在肩头,无半分烟火气,更像是纤尘不染的神明。

秦不闻没见过哪个男人能把红衣穿得这般好看的。

微微愣怔,直到男人抬眸,那双墨色的眸便定定地与她对上。

秦不闻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漏掉一拍。

男人看到秦不闻,嘴角的笑意勾起,瞬间将他周身的风雪冰冷融化,平添了几分温柔和煦的风骨。

阿槿,季君皎往一旁挪了个身位,用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嘴角染笑,来。

秦不闻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坐在了季君皎身旁的位置。

车帘落下的前一秒,长青从车前头远远看过去,就见一对金童玉女皆是身穿红袍,宛若举案齐眉的璧人。

秦不闻坐下之后才发现,季君皎身上绣的竹影与飞鸟,她身上的衣裙也有。

显然是同一块料子。

两人坐在一处,目视前方,一直到马车开始动,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马车出了城门,宗祠在城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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