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音将右腿往外微微一伸,挡住了流萤的步伐。
木枷之上,她毫不心虚。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蠢不蠢啊?
撇了撇嘴,陆晚音甚至给了侯元基一个看蠢货一样的眼神。
你现在捏着我们的命,能不能把你脑子里的大粪清一清?
侯元基之所以做出这个样子,无非是打算借题发挥。
想以此彻底断绝,陆晚音再向他提其他要求的可能。
两军对垒之时,气焰越盛的一方,就越容易获胜。
侯元基就是一个心性不太坚定的纨绔。
只要陆晚音表现得十分理直气壮,他就会不知不觉中被牵着鼻子走。
谢璟辞看向侯元基。
果然见他嘴角的冷笑还没有消散,就被陆晚音骂得直抽搐。
谢璟辞配合着问:为什么要清?我看侯统领的头挺大的,能装不少呢。
是大,可是都快被大粪塞满了。
陆晚音冷哼一声,不清一些出来,怎么长脑子?不长脑子,谁给我泼点脏水他都信!万一哪天直接把我杀了,我岂不是得冤死?
侯元基眉头紧锁。
陆晚音厌蠢的态度清晰又坚定。
令他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蠢。
侯元基视线从陆晚音、明明白白写着蠢字的脸上逃开。
与谢璟辞的目光交汇后。
却不意外地,又看到了两个显而易见的蠢字。
他赶忙转过头,一一看向流萤、玄七、徐伯
几人意志坚定。
夫人和将军说他蠢,那就是他蠢,别的不需要多想。
侯元基看了一圈以后,收获了无数道看蠢货一样的眼神。
他蠢?
他做什么就蠢了?
他
侯元基难以接受自己蠢笨这件事。
更难以接受一群被自己看押的阶下囚都说他蠢。
恼羞成怒之下,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将马鞭往陆晚音的方向狠狠一抽,侯元基怒道:本官就怀疑你了,咋的吧?!
啪!
马鞭划破空气的声音刚劲有力。
可想而知落到人身上,定会让人皮开肉绽。
眼看着马鞭即将抽到陆晚音的脸上,谢家三房笑逐颜开。
然后,笑容僵在脸上。
就见玄七及时跑到陆晚音身前,用木枷挡住了那四棱马鞭。
你滚开!
周氏硬生生被气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玄七破口大骂。
你个该被呼来喝去的狗玩意儿,没有主家的命令,你乱动什么?放着囚车上的主子不管,跑来英雄救美?
难不成是看谢璟辞废了,想与那贱人勾搭到一起?
我可有人爱,不像你
周氏实在想不明白。
三次了。
第一次陆晚音主动去找侯元基,被他调戏。
第二次侯元基气势汹汹地到囚车边问责陆晚音铺子是真是假。
但,两次都让陆晚音全身而退。
这一次是陆晚音离被鞭打最近的一次。
却还是被玄七给挡住。
这陆晚音怎么就这么难杀?
谢家三房人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他们都伤痕累累了,陆晚音却毫发无损!
周身的疼痛令谢家众人觉得,自己一只脚都踏入了鬼门关。
他们索性死之前再拉一个垫背。
什么谢璟辞!
什么陆晚音!
他们都不怕了!
愣是一人几句话,把陆晚音和玄七私通的事说得有模有样。
侯元基现在脑子乱哄哄的,不耐烦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说乱七八糟的事:都给老子闭嘴!
啪!
他话落,一鞭将周氏抽飞,这才震慑住了谢家人。
而后,侯元基咬牙切齿地看向陆晚音:说!你要是不给本官说出个所以然来,本官今天就弄死你!
除了他爹,敢骂他蠢的人,坟头草都比他还高了。
陆晚音宛若没听到谢家人的造谣,懒洋洋地倚靠在囚车上。
语气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
就刚刚被你打的那个胖女人,平时没少补贴娘家,可她都被流放了,也不见一人来送她。
胖胖女人?
周氏正被那一鞭子抽得龇牙咧嘴,又被狠狠往心上扎一刀。
泪洒当场。
她是丰满了一点,哪里胖了?
陆晚音一个瘦成人干的黄毛丫头,能懂她的丰腴之美吗?
侯元基不在意这些,面色冷峻:所以呢?
我有人送啊。
陆晚音理所当然道,我那嫡姐都亲自来送我了,你说我在我娘家是不是还有些地位?是不是还能捞得了些好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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