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怒道:什么差不多行了,你眼瞎呀,看不见他们把咱们的人伤得多重!
何归期沉脸: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上头还等着拿他们跟林家、李家换好处呢,打坏了,拿你交差啊?
我管他是谁,我操他妈的,打咱们的人就是不行。
何归期冷笑,让开路,做了个手势:那你继续,出了事,别说我没提醒你。
那人正在气头上,就要上前,被另一人拉住,行了,行了,就到这儿吧。
一次被拦,气不过,二次被拦,脑子到底清醒了些,朝林望、李明礼啐了一口,气哼哼走了。
把他们送回去。
何归期命令道。
他是临时被抽调过来的,何归期知道上头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想通过他,逼何家,甚至宁家站队。
呵,真是太瞧得起他了!
他在何家远没有那么重要,要不然,他也不会近两年才知道,自家是宁家的人。
我不回去,把我关这儿吧,要不,你们把我也吊上去。
林望死死趴着地,怎么也不肯走。
我我也不走,要吊一起吊。
李明礼模模糊糊看明白咋回事了,怪不得林望发疯呢,虽看不真切,猜也猜得出来。
心抽抽地疼,老白遭了大罪了,半天了,一点动静没有,不会死了吧?
一道微弱地声音传来:滚,滚蛋,谁,谁要你你们陪,滚!
林望、李明礼的眼泪跟决堤了似的,又哭又笑:
老白,你没死呀,没死好,没死就好。
你个傻冒,你t不是喜欢打炮弹吗,你咋不打呀,何苦遭这个罪,我操,你t就是个傻逼。
对呀,咱们仨,弄了半天,你t最傻。
白宏伟想睁眼看看两个好兄弟,奈何眼睛伤得太重,睁了半天,看了个模糊的影子。
攒了半天力气,骂道:滚滚你们丫的。
李明礼边笑边流泪:还有力气骂人,看样死不了,老子还琢磨攒钱给你买烧纸呢,完了,用不上了。
白宏伟想骂几句脏话,刚一张嘴,一口心血涌到嗓子眼,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牵扯着浑身都疼,痛入灵魂的疼,再也支撑不住,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林望惊得魂都没了:老白,老白,老白,你别死啊,老白
林望声音不对,李明礼大急:
怎么了,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老白,我跟你开玩笑呢,老子穷得狠,没钱买烧纸,你别死,死了,亏大发了
何归期看得眼眶发热,他是真的很羡慕三人的兄弟情谊,若是哥哥在这儿他会如何?
通缉令
林望和李明礼被强行拖走了,二人仍不忘扭过头来大叫:
老白,一定要撑下去啊!等我们回来,我们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因为这句话,俩人得到了一顿毒打。
其他人忙着处理伤口、护送受伤的战友离开,喧闹不堪的房间,瞬间变得冷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白宏伟和何归期。
何归期紧张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迅速合上房门,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巧的急药包,嘴里嘀嘀咕咕:
白哥哥,我不知道这药能不能救你,但求你千万别辜负我留着救命的宝贝药啊,这要不是你,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呢。
何家人都在宁家基地,留何归期一个人在外面不放心,命人给何归期送了些保命的东西,药是其中之一。
白宏伟浑身上下都被血浸透了,刀伤、鞭伤、烫伤,层层叠叠,令人不忍直视。
找了半天,没找到适合下针的地儿,何归期不禁红了眼眶,骂道:
这帮黑心烂肺的,比小本子还可恶!
勉勉强强在胳膊上找了块儿地方,将抗生素打了进去。
白宏伟一点反应都没有,何归期手指在他鼻端试了好半天,才能感受到一丁点儿微弱的气息。
恨的何归期大骂黑心烂肺的,该,活该被林望哥哥和李明礼哥哥咬,咬死他,最好让他得破伤风
猛然想起包包里还有人参片,赶紧掏出两片,往白宏伟嘴里塞,白宏伟口腔里全是血,咽都咽不下去,看得何归期又是一阵难受,眼睛都气红了。
白哥哥,你快咽啊,我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呢,咽下去,才能活下来啊,活下去才有希望
何归期很矛盾,白哥哥情况很不好,那帮人下手很重,活下来,身体也残废了。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某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害白哥哥,不如就这样送白哥哥走了的好,免得他再遭罪。
可就在这时,咕噜一声,白宏伟无意识地将人参片咽了下去,大概是咽得太急,呛着了,咳了几声。
何归期一下又高兴了,赶紧拿出水来,助他吞咽。
白宏伟渴极了,水刚一靠近嘴边,大口吞咽,见他这样,何归期生出些许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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