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咧嘴,朝着郑玄挑了挑眉,郑玄立马差人将这两个宋知意分开,领着往楼下走去。
贺瑱确实捂着一直上下剧烈跳动的心脏,走在了最后。他的耳畔嗡鸣,眼前也有些黑得模糊。
从一开始他都在强撑着,强撑着去追人抓人,强撑着去分辨究竟哪个是宋知意,又强撑着和宋知念对白不落下风。
他真的有点累了。
他想要上前去握住宋知意的手,让他不必担心,可他有些撑不住了。身上软踏踏的,哪里都使不上劲来了。
他想要找一堵墙或是随便一个支点扶一下,可他却已经恍惚得摸不到了,似乎周遭一切都离他远去了。
在他眼前彻底变黑前,他看见宋知念回过头,焦急而又担心地喊了一声:“贺瑱!”
他蓦地怀疑起来,难道他真的选错了吗?
可不对……
哪里不对?
只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他也没法子再去分辨谁是谁。
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病床上了,手上打着点滴,鼻腔里满是消毒水味。
外面的天就和他在去凌御西府时候看到的一样黑,黑得仿佛能将一切吞噬。
他环顾着四周,这病房和他之前被杨宝胜割喉的时候,可那时候宋知意带了自己亲手做的粥来给他喝。
不知道这次,他什么时候能喝上了。
他按下了呼叫铃,也吵醒了一直坐在病房外走廊上的陆何。
陆何跟着护士一同进来的,但是走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只探着个头小心翼翼地往里张望着。
贺瑱跟护士说了几句话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他用没有扎着针的另外一只手朝陆何招了招,陆何立马又像是从前那样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老大,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你快给我吓死了。我还说你好好的一个人,体质又好,怎么能说晕就晕了啊!”
“又气又吓的呗。”贺瑱倒是不在乎,反正他都在所有人面前一头扎地上了,还被宣扬了性取向的问题,他是面子里子都没了,倒不如直接破罐破摔,晕了了事,估摸着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有人找他八卦了。
他毫不避讳地和陆何说:“说真的,我也没那么确定,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吧,让我选对了。”
“不是这样的。”陆何却第一次反驳了他的话,“是你对宋法医的爱,支撑了你这个选择。那真的不是凑巧,是你一定会选对。”
贺瑱一挑眉,戳破他话语中的漏洞:“所以说,指纹结果出来了?我选的宋知意是宋知意,宋知念是宋知念,对吗?”
陆何呆呆地点了点头:“老大,果然你正常的时候也真的很正常。”
“少说废话!”贺瑱嫌弃地斜了他一眼,又问,“审讯结果怎么样?宋知意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陆何却是撇撇嘴,略显无语地说:“那厮非要等你去审问他,拒绝和郑队说任何话,更缄口不言死不认罪。”
“他有毛病啊?”贺瑱不明白宋知念这又是搞得哪一出,在他昏迷之前宋知念的那一嗓子叫得已经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了,如今宋知念又非要只跟自己认罪,他究竟为了什么?
宋知念这人太古怪,贺瑱着实看不明白。
“就是说呢,可能罪犯的心理和我们不一样吧,更何况我感觉宋知念这人就纯纯心理有问题。”陆何啧了一声,看着贺瑱没打完的点滴一顿,“老大,我给你叫人?还是等打完了?”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贺瑱干干脆脆地自己拔了针头,手背上的针孔往外冒了几滴血,他随手抽了张纸巾就擦干净了。
他这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倒给陆何吓了一跳,连忙想要去按铃找护士:“老大,你干嘛?你也疯了?”
“说什么呢!”贺瑱抬手就照着陆何脑门就给了一下,“回支队啊,他不是找我才肯说吗?我当然要满足他这个愿望啊!”
陆何揉揉脑门:“也不用这么急吧!”
“怎么不急?”贺瑱嗤笑一声,“你老大的对象还和他一起关在里面呢,我可着急死了,我想宋知意了,想和他好好亲个嘴了!”
陆何连忙捂耳朵,自说自话一般地念着:“少儿不宜,非礼勿听!”
贺瑱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穿了外套,又把他的手拉下来:“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去,现在我们就趁着夜色好,给宋知意审了。搞快点,别墨迹!”
陆何双脚一并,礼一行:“yes sir!”
贺瑱回到支队的时候,小灰楼里已经是空荡荡的了,只有郑玄还坐在大厅中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他立马睁开了双眼,第一时间确认了来人。
“回来了啊,宋知念等你很久了。”郑玄捏了捏鼻梁,又说,“我也是。”
贺瑱身体好多了,虽是凌晨三点多,可去医院昏了一遭,看着比在场的其他人精神状态都要好些。
他微微牵起唇角,也稍作玩笑地说:“郑队这话说的,也不怕我这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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