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正好赶得上耕种也”
“啪~”
易书元用折扇打了一下灰勉的头。
“这事我不说什么,楚航也不会坐视不理,你操什么心啊”
说着易书元再度展开折扇,扫了一眼那边河心正在行驶的船只,微微摇头离去。
民间喜欢将一月最初的几天称为端日,初一是端一,一直到初五为止,而今又是五月,圣旨初三到登州,初四楚航与俞子业夜谈,初五入河而去。
“端午啊端午,正好是这一天,说巧也巧,说不巧,也是隐约有感”——在皇宫中的皇帝还不知道岭东、河西两道情况的时候,在传旨太监常本茂的队伍才踏上回京路途不久的时候,远在承天府的一个人却已经知晓了在岭东发生的事情。
而这个人就是谭元裳。
此刻的谭元裳就坐在暂住大宅书房的软榻上,听着下人的汇报,这人已经说了一刻多钟,将很多细节都讲得明明白白。
“楚相投河感动上苍大通河稳定涨水,两道多地天降甘霖然痛哭悲呼者不知凡几”
谭元裳的手已经死死攥紧了拳头。
“嘭~”
榻几上的茶盏都被微微震动,而此刻的谭元裳眼中已经忍不住溢出泪水,他这人一生极少哭泣,甚至明宗皇帝驾崩也没让眼泪流出眼眶,今天却是忍不住了。
“楚相啊你为何要做到这份上啊不值啊”
这一天,谭元裳坐在书房中彻夜未眠,当每每想到楚航那句“用不着丹书铁券来救”,心中就多几分自责。
一夜过去,仿佛春风散去暮气至,从来都是被灰勉誉为“妖怪”的谭元裳,已经一夜白了头
悔之晚矣
第二天清晨,府中下人端来简单的早膳,在进入书房的时候,看到谭元裳的模样,明显被吓了一跳。“嗬老爷”
一边始终守着的护卫几兄弟看向端来粥米等食物的下人,为首的大哥向对方微微摇了摇头。
不过此刻谭元裳似乎也已经恢复了过来,虽然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但精神倒也没有差到太夸张的地步,他看向进来的仆人,指了指榻几。
“放这吧。”
“是!”
早餐很简单,一碗粥,几碟小菜,一般如果谭元裳熬夜未睡,都会先端来简单的餐食,之后才是洗漱或者休息。
而谭元裳此刻也取过筷子吃了起来,只是筷子拨弄吸溜着粥米的时候,偶尔会发一下呆,很显然是在想着事情。
“准备一下,我们该走了”
谭元裳咽下口中的粥米,夹菜的间隙向着旁人这么说了一句。
其中一名护卫下意识问了一句。
“老爷,您不进宫向皇上说说岭东道河西道的事情,说说楚相的事情么?”
谭元裳摇了摇头。
“不说了,等他下面官员的奏章呈递,或者等传旨太监回京向他禀报吧,我就不掺和了。”
说着谭元裳将小菜放入粥上,连同着热乎乎的粥米刮着一层送入口中。
“那丹书铁券呢?”
一名护卫这么问一句,旁边的兄弟则是摇头直接开口。
“皇上都已经收回去了,怎么可能还给老爷呢。”
“那我们是回家?”
谭元裳没有说话,手持筷子用筷柄“啪啪~”两声,轻轻敲打了桌面,或者说敲打了昨夜传消息回来之人一并带回的文书。
“知道了,我去准备一下。”
一名护卫先行离开,他要去安排车马和船只的事情,因为谭元裳要去登州。
仅仅小半天之后,这一栋宅院就已经人去楼空,也就只有一些看顾的仆人留此日常清洁打扫,养护庭院。——又过去一段时日,辗转车船的传旨太监常本茂终于回到了承天府。
虽然因为生病在登州耽搁了一些时日,但回程的路上常本茂算是一点也不敢耽搁,所以回京的时间也并不算多晚。
常本茂也不是直接就自己回来的,也顺带将俞子业的奏文一起带回,算是省了俞子业还要专程派遣邮吏的事。
六月上旬,岭东道大部分州域以及河西道的部分地区,民间农事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不少地方的育秧也顺利进行,再有一小段时间都可以播种了。
虽然比历法上的农时要晚了一些,可晚的时间也不算太久,当年的收成还是能够有一定保证的。
也是这个时间,舟车劳顿的常本茂进入了皇宫,来到了御书房中,将在登州以及所经两道之地的所见所闻向皇帝汇报。
去登州宣旨在皇帝和手下一众亲信大臣眼中,代表着皇权的最终胜利,常本茂回来说明情况也是值得重视的,所以此刻的御书房中也不只是有皇帝,也有不少亲信大臣,只是少了俞子业等少数人。
有道是大会说小事,小会说大事,这也算是一种体现。
只是当常本茂一点点将登州以及两道之地的事情叙述之后,御书房内的气氛也渐渐变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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