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比坐在公交车的窗边还要大。
“你没事就行。”谭臣语气淡然。
沈迭心离开病房的时候,只说自己要回家一趟。
现在的答非所问和含糊其辞,谭臣都装作没发现。
沈迭心漏洞百出的谎言,也许是他不愿意听见的事情。
拆穿之后,两个人都为难。
给沈迭心一点喘息的空间,也给他自己一点退路。
“还要多久能到,需要我给你送伞吗?”
谭臣的话音未落,沈迭心就出现在他的视线尽头。
一张精致的脸被风吹的微微发红。
向着谭臣走来的时候,像雪中迷失方向的精灵。
沈迭心抿了抿唇,“公交车没等到,我打车来的。”
谭臣没有追问,摸了摸沈迭心的手……
比想象中的凉。
谭臣取下自己戴着的围巾,不由分说地给沈迭心围上。
这个熟悉的动作,令沈迭心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不知道谭臣在雪中等了他多久才会让肩膀上都积了雪。
因为沈迭心随口一句话,谭臣就要在雪里等他吗。
如果他不来,谭臣是继续等,还是就此离开……
沈迭心低垂着眼,手被谭臣一把握住。
“风大,先和我走吧。”
谭臣的手是滚烫的。
好像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如此。
外表冷漠,但一直都热的。
其实沈迭心很喜欢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就像一个大火盆,比暖气和空调都要暖和。
谭臣拉着他,默默走在铺满白雪的路上。
“你可以从我踩过的地方走,这样就不会滑了。”
谭臣转过头叮嘱,黑色外套的领口下,病号服的纹路漏了出来。
沈迭心侧开眼,不和谭臣炽热但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对视。
“五个月后,我就可以走了吧。”
谭臣喉结滚动,想问为什么,可最后只说了一个“是”。
谭臣说:“你按照合同的做完就能走了。”
沈迭心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谭臣的回答。
合同……
对面公交站台的广告牌里,容光焕发的林听站在年度音乐盛典的海报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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