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岁,江澜出道,赚了人生第一桶金,给了你五十万,从此以后,你再也没给江澜打过一通电话。”
温执言说到这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不好意思,忘了两个多月前,你打电话问他要一百万的事了。”
江母沉默,温执言又补充了一句:“中间江澜回过一次家,给你们提了年礼,可惜你们搬家了,江澜不知道,无功而返。”
他看着江母的眼睛:
“我只是想不通,这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该为儿子做的事吗?”
江母张了张口,嘴唇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杜叙看着江母的模样,怒道:“够了,那又怎么样?就因为这样,他妈妈就不是他妈妈了吗?”
“他一年赚那么多钱,拍部戏就能赚几千万,我们不过是问他借一百万而已,他都不愿意。”
“我们原本也没想这么做的,还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什么都没了,让他去看看他妹妹他都不肯,他算什么东西?”
温执言被杜叙的无耻言论气笑了,神情冷漠地看着杜叙:“那你又算什么东西?”
杜叙理直气壮:“老子是他爹!后爹也是爹!他活该给老子养老送终!老子现在日子过得不好,他就该给老子钱!他妈这么多年吃我的喝我的,那是老子应得的!”
温执言看着杜叙那张几近癫狂的面目,突然意识到,这种人是不会意识到他自己有错的。
他该说的话说差不多了,从兜里开出一张支票,填下五百万的数字,对杜叙道:
“视频给我,钱是你的。”
杜叙没见过支票,他怕被温执言骗了,从温执言手里拿过那张支票,拍了照,发给他在银行的朋友。
他根本不在乎名声如何,事情有所反转之后,江母又会不会被人指着鼻子唾骂。
他现在只想要钱。
于是在确认了支票的确有效之后,他才道:
“视频可以给你,但我们不会公开道歉,也不会删除视频。”
温执言很好说话:“可以。”
于是,杜叙便傻乎乎地将视频完整版发给了温执言。
温执言在确认了视频后半段内容齐全以后,二话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但其余四人却没走。
他们再一次关上了门,助理当场一个手刀砍晕了江母。
杜叙看着四人,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他颤抖着声音:“你们别过来,过来我报警了”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揍翻在地。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杜叙经历了他这辈子都不曾经历过的折磨和拷打。
他不知道自己断了几根肋骨,也不知道自己那根被硬生生掰断的手指头还能不能再接回去。
他只知道捂紧口袋,留下那张支票。
他想,挨顿打不算什么的,只要有那五百万,他下半辈子便也能翻身了。
可惜,事实再一次告诉了他,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该得罪的人,他这辈子也得罪不起。
助理在他最后的挣扎中,到底从他口袋里抢走了那张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支票。
并拿出了打火机,在杜叙绝望的目光中,点燃了那张巨额支票。
走出了小旅馆的温执言,从胸口取下一个微型摄像头,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将刚刚录下来的视频导了出来。
与此同时,他还收到了一堆新邮件。
里面是一些采访视频。
采访的对象,有江澜初高中的班主任老师,s大的辅导员,江澜那一届的学生会会长,以及一些熟悉的面孔。
郎煜,小飞,小白,甚至还有当年江澜住院时,负责给他接肋骨的主治医生。
温执言将资料打包发送给了季晚星。
又在晚些时候回帝都的航班起飞之前,抽空请当地负责扫黑除恶的领导,吃了顿饭。
在温执言为江澜的事四处奔走之时,江澜正待在温氏的老宅里。
这里和他想象中或是金碧辉煌,或是庞然肃穆宛若教堂的豪宅不太一样。
温老爷子在帝都不算郊区的地方,打造了一座中式园林。
亭台水榭,花鸟楼阁,一步一景。
堪比江澜演电视剧时,剧组斥巨资租借的某王府。
还比那个面积大。
而温执言先前所说的浇花,也不是让他拿着水壶去浇,而是打开草坪里的喷灌喷头,让它们转着脑袋自己工作。
他先前所说的鱼缸,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鱼缸,那是个鱼塘。
江澜没看见肚皮朝上的鱼,只能搬了把太师椅,坐在鱼塘边上,钓一钓肚皮朝下的鱼。
最离谱的是,小丽也不是什么保姆或管家,那是一条通体漆黑的东德牧羊犬。
此时此刻,江澜在钓鱼,而小丽,也在他对面不远处嘴里叼着个篮子,晃着尾巴,转着圈儿的往鱼塘里甩着鱼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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