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吧？你有没有点同情心？”
姜雾咬了一口小饼干，没有隐瞒：“我主要是来看他们母子的大戏。”
“同情？”姜雾转头，好奇地看着周老爷子：“你需要被同情？”
周老爷子吹着胡子，小表情就很委屈。
他当然需要！
姜雾接下来的一句，差点没将他雷翻：“你值得被同情？”
“年轻的时候，身为家族培养的继承人，你把婚姻当儿戏，和什么江南小伶情情爱爱，搞在一起。”
“自己又没出息，扛不住家庭压力，抛弃人家小伶人。”
周老爷子：“！”
他心头被扎了一刀，一杀！
“回到家族，娶了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让人为你生儿育女，掌管家族内外，利用娘家势力，把你的家族壮大。”
“你呢？”
“一方面享受着人家的付出，坐享人家的资源。”
“还冷落别人，对别人薄情寡义。”
“反过来，还说人家世家千金，害你失去了心爱之人。”
“pua王之王都没你会pua。”
“周奶奶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周老爷子：“！”
他心头又被扎了一刀，二杀！
“唉，周奶奶真可怜，一心一意嫁给自己看中的男人，以为日久天长，是石头也能捂热。”
“可惜周奶奶看错了，周老头子，你压根就没心啊！”
“好在周奶奶也是个有大智慧的女人，好好养育自己的几个儿子，将他们抚养成人，壮大家族。”
“也让自己有风风光光的一生。”
“这要落在想不开，心智不坚的女人身上，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好在她最后，终于想明白了。”
“也终是时间久了，心彻底寒了，选择了离婚，让自己自由了，身心轻松。”
周老爷子一顿，倏地沉默了下来，脑海里，全是老前妻的样子。
自己是她看中，赌上一辈子的人？
自己这辈子，竟然这般负她？
她竟是等了自己一辈子，彻底寒心，不爱自己了，才跟自己离婚？
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脏，倏地开始发疼。
扯着肺疼，渐渐的撕心裂肺。
竟是老眼发红，溢出哀苦的眼泪。
周翊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奶奶的感情，突然一顿，心中感慨如潮。
就听姜雾的心声：【我就不能接受这样的啊，我只能接受丧夫。】
周翊又是一顿，眼中浮起愉悦的笑意。
“这个家，要是没有周奶奶，怎么可能有今天。”
“你连周奶奶这样的人，都能辜负，你今天这样，叫报应。”姜雾说着，还拍了下周老爷子的肩。
告诉他，这个报应，是他应得的。
周老爷子心脏上又被狠狠地扎了一刀，三杀！
“姜雾，你这是跟老人说话的态度？”周老爷子的脸都涨红了。
他可是周老啊，京中谁见到他，不得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声“周老”。
姜雾笑得叛逆：“你要我尊老爱幼，你配吗？”
“身为家主，你对这个家的贡献是什么？”
“小时候，你依靠家族父母，中年，靠妻子，老了靠儿子儿媳。”
“年轻时，让父母失望，中年辜负妻子，老了，尽给儿女惹麻烦。”
“还想要别人尊敬你，你想得倒是挺美。”
周老爷子猛地坐直，眼睛瞪大，满脸震惊。
之前看到周元炜和蔺兰幽做的事，都没给他这么大的冲击。
他的心脏上直接被刺穿，四杀！
连周翊，也被震惊到。
半晌，周老爷子才缓过来：“姜雾，你不要太过份！”
“过份怎么了？你一个九十多岁，被妻儿背叛的老头，还指望着我们给你养老呢。”
“你不表现好一点，难道是要逼我们虐待老人？”
周老爷子：“！”
他的心脏再次被穿透，五杀！
“姜雾，我我我……”
“你你你……咋地？”
前面开车的周翊快要忍不住笑了，老爷子这是遇上克星了。
“你胆大妄为，不孝子孙！我告诉你，我们家周翊，不会娶你这种人？”
姜雾阴笑地看着他：“你确定你做得了主？”
周老爷子：“我……”
然后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
周翊也发现爷爷身体不对劲，将车在路边停下来。
姜雾“啧啧”了两声：“还逞强，谁给你的勇气。”
她摸了张符，贴在周老爷子的脑门上。
又在心里道：【系统，这老头儿身体毛病太多，给他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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