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思陷入沉睡后,如她所愿,透过丝娜裘莉的双眼见到了心之所系之人。
眼前是一处阴暗潮湿的石室,艾思拉蜷曲在石室墙脚,衣衫襤褸,气息微弱。
哦不!繆思在心里惊呼。
繆思走到艾思拉跟前,由上而下,面无波澜地察看对方的凄惨模样。
水滴自天花板不住滴落,沾湿艾思拉的秀发、脸庞与衣裳,最终于地面积攒一滩水??不对,是一滩血!
竟然流了这么多血??时间才过去多久,艾思拉就遭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繆思又惊又怒,只想尽快搞清楚艾思拉的伤势,尽己所能治疗她,但是,自己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因为现在「她」是丝娜裘莉。
「艾思拉阁下,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吗?」丝娜裘莉终于开口了。
她的语气是繆思所熟悉的,诸事尽在掌握之中的悠然,但身处此情此景,却又无可避免地多了几分恶意。
丝娜裘莉饶有兴致地打量她的杰作,一名重度伤残、奄奄一息的高贵施法者。
繆思深刻感受到丝娜裘莉对艾思拉的憎恶,毕竟,若非艾思拉从中作梗,丝娜裘莉早藉由仪式,成功夺取自己的身体了。
思及此处,繆思感到分外对不起艾思拉,儘管罪魁祸首是丝娜裘莉,可繆思仍觉得是自己害了对方。
那边,艾思拉身体微颤,嘴唇开合,却只说了几个模糊的状声词。
此时,丝娜裘莉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豁然醒悟,「哎呀,我忘记了,你现在说不清楚话,毕竟我把你的舌头割去了。」
什么!?
「还砍断你的手??呵呵,没了嘴巴和双手,你作为法师,跟废人有什么差别?」
★★★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唔呃!」
繆思因愤怒至极而梦醒,隐约瞧见朦胧的灯光,接着后脑勺一疼,转瞬间又昏厥睡去了。
「下手不用这么重吧!」克莉丝汀忿忿地对卫玖抗议。
毫不手软下手敲晕繆思的人,正是卫玖,他听了克莉丝汀的话,小嘴一撇,「难不成要功亏一簣,让敌人知晓我们的行动你才高兴?再说,莫尔顿不都同意了?」
「但是??」
「莫尔顿小姐刚才说的话??」斯卡莱特打断克莉丝汀的怨言。
他望向佩吉背上的面色惨白、嘴唇嫣红的繆思,注意到她脖子上多出一双贝利蛇的图腾,忆起繆思曾提过,这是丝娜裘莉拥有的刺青。
斯卡莱特神色凝重,「情况不妙啊??」
「往好的一面想,我们的推测没有出错,艾思拉还活着。」佩吉以为斯卡 莱特指的是艾思拉,出言安慰他,然后询问拿着手提灯、跑在最前头的阿冉,「艾思拉是被囚禁在什么样的地方?」
「蛇狱。吉尔贝利专门用于关押罪人的牢狱,也是他们祭祀神灵的场所。」
「神灵??也就是吉尔贝利神话传说中的蛇母诺拉吧!祂真的会现身,吃掉吉尔贝利人献上的祭品吗?」比起提问,斯卡莱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阿冉还是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偶尔会出现,尤其当祭品是男性时。」
「为什么?」克莉丝汀问。
「因为蛇母是女的。」
「呃??」
因为理由过于人性,眾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克莉丝汀乐观地打哈哈,「幸好艾思拉阁下是女孩子,蛇母对她不太会產生兴趣。」
然而,佩吉与斯卡莱特皆神色诡异,面面相覷,互相明瞭对方的心思:恐怕现实正好相反哪!
★★★
繆思坠入相同的梦境。
当重伤的艾思拉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繆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从梦里惊醒了,而那正是丝娜裘莉喜闻乐见的。
『我不会再让你得逞了。』繆思愤恨地想。
丝娜裘莉叹了口气,「顽固的小丫头??到了这地步,你还妄想自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吗?」
『我寧愿死了,我绝不把身体给你!』繆思怒吼。
「呵呵,你要敢那样做,我就把这个法师杀了。」丝娜裘莉此言一出,立时让繆思禁声,不敢再乱说话。
见状,丝娜裘莉掩嘴闷笑,忍不住打趣,「这么一来,这位法师岂不是与你殉情了,这样不好吗?」
繆思闻言一愣,又羞又恼,『你在胡说什么?我对艾思拉没有那种心思!』
丝娜裘莉不以为然地置之一笑,突然说起毫不相关的事情,「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传承』仪式的『继承者』吗?」
「什么?」
「就是那个红发小子所说的『掠夺』仪式。」丝娜裘莉冷哼,「不过是略懂皮毛的门外汉,怎能懂得『传承』仪式的伟大与奥妙。」
繆思在脑里转换,传承仪式的继承者,等于掠夺仪式的被掠夺者。
『名字取得挺好。』也就名字好听。繆思暗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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