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有时是最后走的一个,他面色微动,犹豫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一串铃声打断了他。
许亦洲接起电话,称呼对面:“程先生。”
随即他应了几句,拔下u盘绕开秋有时走了。
秋有时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头一回厌恶起自己的胆怯。
许亦洲的工作内容简单且单一,并不需要太费心神,因此他工作之外的闲暇时间还算不少。
接到电话后,许亦洲即刻便动身前往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处于36层,许亦洲走出电梯,走过空旷的大厅,绿植将玻璃墙衬得格外有生气。
这一层楼似乎没有更多的布置,只有隔几步一盆的植物,象征着这里有人长期精心打理,除此之外并没有许多人光顾。
上一次来他无心其他,没有机会观察周边的环境,他知道程修询不落俗套喜好不明,但这段时间的接触让他意识到对方并没有传统上位者的陋习,不像他那天说的雄狮,倒像——
“咔哒。”
不远处传来一声关门声,许亦洲抬头向前望去,正好看见周青从尽头的办公室里出来。
周青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也回过头。
对许亦洲的到来,他并不意外,“许先生。”
许亦洲走近颔首,礼貌问好:“周助。”
周青让开身位,贴心地替他打开门,露出一条窄窄的门缝,两指捏着门把手尾部,等着许亦洲接过。
许亦洲推门进去,带上门,周青已经走远了。
“来了。”
许亦洲朝着声音来源看去,程修询坐在办公桌前批注文件没有抬头,桌边摆放着一盆小文竹,嫩绿而小的枝叶袖珍可爱,挡住后者的一侧,只能看到冒出个尖的钢笔帽左右移动。
许亦洲来到桌前,“嗯,刚开完组会。”
他站定时程修询正好做完一页的批注,文件末尾留有空白,那是留给他签字的。
程修询笔锋尖锐,气若游龙,一口气写下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夹,对上许亦洲。
他薄唇轻启,“情况不出意外应该和你预期中的一样。”
桌沿的位置正好卡在许亦洲的胯骨,他伸出手轻轻拨弄文竹的叶片,“差不多。”
程修询撑着下巴仰头看他,许亦洲的神情透露着绝对的自信,让人下意识地无条件信服。
“被我驳回和被策划部拒绝有什么差别?”
许亦洲认真道:“当然没有区别。”
程修询停了几秒,嘴角有抹不一样的弧度。
“你有时候让人很难懂。”
许亦洲眨眨眼,“我?很难懂?”
程修询一副较真的样子,认真在记忆中回忆什么,半晌后才说话:“你上次在家门口说的那些话,就让人不太好懂。”
许亦洲一愣,瞬间想起那天自己说的话。
“程先生如果生在英国,追求者一定能从北爱尔兰排到英吉利海峡。”
浑身血液像是被什么驱使,一股脑地往胸前涌去,他脸上的表情冻结住,难得在程修询面前实实在在地吃了回瘪。
程修询眼底的笑意不难察觉,他的脑袋微偏,盯着许亦洲看的眼神很是直白。
“抹杀希望再伸出援手,先抑后扬。”
“许先生,你的手段有点笨,但对他们正好有效。”
他的尾音轻轻上扬,语义未尽。
后面没说出口的话,也不难猜——这套对付职场新人管用,对付他不顶用。
许亦洲不置可否,他是个不善将情绪表达在脸上的人,所以即便内里已经沸腾到极致,面色除了微微的红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的初衷,许亦洲取出u盘,推到程修询面前。
“他们的ppt都在里面。”
程修询捏好玩笑的尺度,插上u盘导出文件,指尖轻轻敲击身旁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许亦洲知会,来到他身旁。
程修询打开其中一个文件,余光中许亦洲的身影越来越近。
青年身姿挺拔,细长且白的脖子曲线漂亮,站在那从高处看向他面前的屏幕。
程修询停顿几秒,伸手将屏幕向上掰了掰,让许亦洲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屏幕上的内容。
许亦洲第一时间没有察觉到程修询的微妙动作,他在重新审视面前的作品。
面前这幅是秋有时的作品,如果单从美观看,没有任何毛病。
但美观只是一个画师作画最基本的要求,算不上什么可圈可点的优点。
“有点进步。”
程修询给出的评价出乎许亦洲意料。
他知道程修询曾两次贬回秋有时的作品,就发生在不久前,他没有见过那两副画的样子。
程修询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完以后便打开另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放着两个jpg文件。
程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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